「雪瓊是我的好朋友，現在心智迷失，所做的事非本意，如果等一下有什麼衝突，請你多忍讓一點。」

冷翎蘭的話讓我想到一事，天河雪瓊目前的況，只是被抹去記憶，似乎還說不上重塑人格，怎麼能算所作所為非本意？如果這樣子是違反本意，那麼一直以來阿雪的存在，所做的種種，難道也都不是本意？

這種想法在腦中一閃即逝，出口的話卻是另一番慨，「真難得，從小看你看到大，沒看過你對什麼其他人這麼關心的，你不只對忍讓，還為了向我說，看來這個朋友的份量真是很重。」

「那只是你知道得太而已，其實我關心的人很多，不是只有這一個。」冷翎蘭說的話似有幾分道理，但從的表，我知道這只是謊言，更何況……整個薩拉都知道，這位二公主其實是沒朋友的。

「何必過得那麼辛苦呢？老實說，在薩拉你是人氣偶像，如果你平常多笑一點，作風和一點，多留條路給人，也多留條路給自己，別把自己得那麼，我想你會比現在開心得多。」

「我的人生，我自己做主，不用你多事。」

好心的提議踢到鐵板，眼見冷二公主惱怒，一臉不悅，我聳聳肩，道︰「嘿，給個面子嘛，就算我說的是廢話，好歹看在我是你哥哥的份上，哥哥給妹妹一點人生建議，這也沒什麼吧？」

實話實說，不算刻意佔人便宜，照理應該是沒什麼的，但想不到冷翎蘭表一變，忽然手抓住我左腕，力道奇大，強烈痛楚讓我變了臉，冷翎蘭這才鬆手，卻用一種很怪的表看著我，緩緩道︰「這輩子，我……我是絕對不會認你這個哥哥的。」

講完話，冷翎蘭狂風般衝了出去，留下我在原地愕然。雖然最近化敵為友，但有鑒於往日恩怨，冷翎蘭對我態度不好也是正常，但剛才那句話我聽了總覺怪怪，以前說的都是「不會認你這種哥哥」，罵人中帶著貶低的意味，可是剛剛的用詞……怪怪的，偏偏我又說不出哪裡怪異。

想不出來，我只有先去理天河雪瓊的問題，不料那邊的況更加棘手，我回到自己營帳時，冷翎蘭已經先我一步而到，似是因為不放心天河雪瓊的狀況，特別過來探看。

料想不到的是，天河雪瓊的模樣，與白天馬車中的樣子完全不同，而且不是一個正常狀況下該有的模樣。

營帳，天河雪瓊一白紗，正坐在地下絨毯上，渾在白紗襯托下更顯欺霜賽雪，禮微向前傾，左手輕輕按在小方桌上，烏黑秀髮直垂至的肩膀，頸上束著一個紅的項圈。

目向下，豪碩的雪白巨上，繞而過的兩條白紗裹著高聳房，出渾圓的臍和平坦小腹，約可見蓓蕾微微凸起，腰肢的異常纖細，把收束出玲瓏的曲線。再向下看，高開叉的白紗長把修長筆直的、圓潤的足踝展現得淋漓盡致。

冷若冰霜的麗臉龐上，出現了醉人的微笑，雖然營帳無風，但高開叉的薄紗長卻不住掀擺，使得的翹和兩間的若若現，尤其是當扭柳腰時，一雙H罩杯的雪白瓜呼之出，如果說早上的黑皮革是火辣冶艷，現在的白紗就是典雅，各有千秋，都是最人的景致。

但只要想到我們目前的境，白癡也該曉得，天河雪瓊是沒可能主穿得這麼，跑到我這裡來做展示，雖然說在最初見到的那一瞬間，我確實被這人的傾城絕所迷醉，腦裡轟的一聲，完全空白，但回復意識後，馬上便曉得事有蹊蹺，開口喝問。

「半夜來訪，有何貴幹？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，我想早點休息了。」

話一問出口，天河雪瓊臉上的笑容便不見，回復到早先的那種冷清若雪，道︰「早上的時候，我言語有失，衝撞了貴賓，非常失禮，特別來向貴賓陪罪。」

言語謙謹，但說話時候的眼神與口氣，卻全然不是那麼一回事，我和冷翎蘭對一眼，不約而同地有了個想法，只是都覺得難以置信。

「陪罪不敢當，這也應該不是你自己的想法，是雷曼的命令吧？」

「王子殿下的命令，就是我個人的意志，兩者之間沒有分別。」

「那雷曼有沒有說要你怎樣來陪罪？我的腳趾嗎？」

明知道責怪天河雪瓊沒有意義，明知道也無辜，我還是克制不住心中怒氣，毒言以對，但的回應更是驚人，聽了我的話後，天河雪瓊的手到口，一勾一拉，纏裹房的兩條白紗落，圓滾滾的豪碩巨就這麼袒在我們眼前。

「貴賓好漁，為了表示我的歉意與誠心，就在這裡給你幹一次了。」

驚人的說話與作，實在很有震撼，冷翎蘭立刻採取行，手過來想遮住我的眼睛，不想讓我看天河雪瓊的巨，但怒氣衝冠的我卻快了一步，在我自己意識到之前，右手已經揮了出去。

「啪！」

清脆的一下聲響，震驚到現場的每個人，包括我自己在。倒不是說從沒幹過這種事，但在我記憶中，已經想不起來上次這麼做是何時了。

天河雪瓊的臉上浮現紅掌印，結結實實挨上這一掌的，角破裂流，形一道赤紅流下，看上去非常淒厲。

意外打了天河雪瓊一耳，在氣憤之後，我的覺是一陣難，唯一念頭就是搶上前去看看，但又想到天河雪瓊的神狀態，這一掌對應該不會有什麼影響，頂多就是痛一下而已。

「你……」

天河雪瓊低低說了一聲，眼神一下子變得朦朧迷惘，像是失了神，不久，黯淡的雙瞳再次有了神采，卻不是之前那種冰冷無的眼神，整個和許多，帶著幾分笑意，令我異常悉，心頭為之大震。

「師……師父……」

聽到這聲低低的呼喚，我險些就一聲「阿雪」了出來，那種善良而溫和的眼神，無疑就是阿雪的眼眸，與之視線相，我心中狂喜不已，暗忖難道那一掌起了意外效果，破除了雷曼的心神制，讓被洗掉的記憶回復了嗎？

「師父……救……」

剎那間，眼神中流出恐慌，接著就閉上，再睜開時已回復到天河雪瓊的冰冷，但卻沒了原先的鎮定，下一刻，天河雪瓊不顧自己口的，高速衝出營帳，落荒而逃，轉眼間便跑得無影無蹤。

冷翎蘭看著消失，轉頭向我問道︰「為什麼對著你師父？」

「誰知道？裡是師父，眼神卻空朦朧，這只是單純在師父，不是我吧。」我隨口胡謁道︰「恐怕是記起前事，呼喚師父心劍神尼救吧。」

「嗯，你說得也是，大概是這樣吧。」

冷翎蘭應了一聲，便不再說話，側頭凝思。我曉得，此刻冷翎蘭有著與我相同的歡喜，剛才的搖雖然只有一瞬間，但卻證明了一點，那就是雷曼的心靈控制絕非天無，只要我們找對方夫，是可以把天河雪瓊回復原樣的。

「對了，為什麼你會那麼生氣，還打了一掌？以你的個，這樣的人在你面前袒，你應該看傻眼才對啊？」

冷翎蘭對我不尋常的舉提出質疑，這個問題確實不好回答，但我略經思索，還是找了個過得去的答案。

「這個……因為是你的好朋友，我看如此不知自，一下子氣昏了頭，才手打。」

這個回答想想也是滿爛的，但冷翎蘭聽完卻有了異常的反應，邊綻放笑靨，而且是那種發自真心的愉悅微笑，就這麼一笑，的氣質發生改變，彷彿整個人一下子變得亮眼起來。

「……你這個人啊……我好像終於發現你一點優點了。」

冷翎蘭說完話就轉離去，留下我在原地半天搞不清楚狀況，想不通現在是什麼形。

這一晚的紛擾，委實令人頭大，雖沒有刺客襲擊那樣轟轟烈烈，不過種種問題的棘手程度，還是讓我的腦細胞徹夜哀號。

隔天我們繼續趕路，被冷翎蘭破壞的馬車修復完畢，我、冷翎蘭、天河雪瓊三人同車，大祭司還是自己一個人坐那輛馬車，聽說他昨天整整一夜都沒有離開馬車，換句話說，他在馬車已經一日一夜，從車廂偶爾傳出的「砰砰」推炮聲來看，這個老東西力猶勝年，好程度更是讓我拜服。

大祭司到底是和誰在馬車裡推炮？這樣連幹了一天一夜，不只是他力好，在裡頭那個配合的也很不得了，如果是夏綠……我懷疑有這麼好的力，連續不停地幹那麼久，就算不死，下頭也要缺塊。

（唔，不能太小看這個老頭，他畢竟有一湛修為，該不會……他是趁這機會在練什麼雙修功法吧？）

借由男歡好而修練的雙修之法，基本上是人類世界的東西，不會出現在靈這邊，但反正索藍西亞已經有了個邪門外道的三王子，就算再多個搞雙修的靈祭司，也沒什麼奇怪。

出於好奇，我進行打聽，想知道大祭司和誰在馬車裡頭，結果卻出乎意料。

「什麼？大祭司和哪個人在車裡？這個你問錯啦，應該問大祭司和哪些人在車裡？」

「怎麼？馬車裡頭不只兩個人嗎？」

「怎麼會只有兩個人？雖然大祭司下了嚴令，不準人窺車的況，還為了防止春外洩兼有人行刺，這輛特製的馬車下了多重封鎖結界，但在這一日夜的時間裡，大祭司還有召喚別人進車，就是他隨的侍。」

冷翎蘭道︰「探聽得到的結果，大祭司的那些隨侍，個個相貌清秀，雖然依照規定，必須是男的，不過卻有可能魚目混珠，存在著一些扮男裝的，還有……闔割的鑾。」

說到這些的時候，冷翎蘭的表有許不自然，但還是把話說了出來，畢竟在阿里布達，的掛名老爸冷棄基陛下也有同樣好，整天搞的事都差不多，早就看慣了。

我聽了冷翎蘭的話，想到馬車的大形，心中一，差點就想掉子飛奔衝進去加，但想想裡頭形可能極度混，貿然殺過去，萬一從搞人變了被搞，狀況就大大不妙。

（媽的，我以後也要當宗教領袖，當這種大祭司或是教皇教宗的，講什麼都會被當神明旨意，比皇帝還爽，聽說爺爺生前也辦過什麼之教的，果然蟲都這一套，自立宗派，每天做當傳道，是傳教。）

這些念頭讓我頗為興，再一想不啞然失笑，最近邊的事務太過繁重，原本是個浪子的我，已經很久沒能夠有這種貪圖樂的心了。

天河雪瓊坐在我們對面，似乎忘記昨晚發生的一切，沒有半點表，我和冷翎蘭各懷心思，也就讓這份沉默維持下去。

「唔，今天天氣不怎麼樣啊，上路以後，霧好像越來越濃了……」

我從馬車中向窗外，看到漸濃的霧氣，隨口說話。索藍西亞位北方，境又多森林，自來便是寒冷且多水氣，行走山路時，一片霧氣瀰漫而來，不是什麼稀奇事，只要別倒霉上什麼霧中毒瘴，就不會有危險。

不過，這一路上的霧氣確實越來越濃，連帶造隊伍的行進速度放慢，要不是有魔夫儀引路，隊伍很有可能迷航走失。

（奇怪，不曉得是不是錯覺，怎麼覺得腦袋有些昏昏的？是中了什麼招嗎？還是有什麼人在施法？）

覺到不妥，我心生警兆，但問了冷翎蘭，並沒有覺得什麼不對勁，我也只有把這份疑慮放下，思索一個剛剛想到的嚴重問題。

昨晚發生的事顯示，雷曼的心靈制不是那麼牢不可破，但我深思之後發現一個問題，那就是即使破了雷曼的制，後果可能也不是盡如我願。解除了心靈控制的天河雪瓊，會變怎樣的一個人？

是變回阿雪？還是變最初的天河雪瓊？這一點我殊無把握，人的大腦異常複雜，要把被洗掉的記憶還原，更是一件難以準確執行的任務，之前阿雪只是昏迷，把救醒之後，百分百還是那個小狐阿雪，但現在多了雷曼的攪和，狀況徹底失控，我不得不面對一個事實︰那個阿雪可能再也回不來了。

這個打擊之沉重，超過了我的負荷，令我必須認真評估一事。來索藍西亞拚命是為了救醒阿雪，現在阿雪已經醒了，或者說可能永遠都醒不過來了，那我在這裡冒險犯難是為什麼？總不會是因為犯賤吧？

（想落跑不曉得來不來得及，之前答應白拉登的時候，簽訂契約，那個契約有魔法效應在，要是違反契約，就算白拉登不親自過來殺人，也有可能瞬間掉進地獄被火烤一千幾百年……）

就在我反覆思量中，我們的旅程繼續，隊伍越來越靠近華爾森林。離開的華更紗一直未有歸來，逃跑的可能大增，我憂心之餘，卻也別無辦法。

「奇怪，我以前到索藍西亞來，路上雖然都有到大霧，但規模沒有這麼大，持續的時間也沒有這麼久，這塊土地到底是怎麼了？」

冷翎蘭道︰「沿途經過的幾個地方，看起來也都怪怪的，那些靈的作看來……該怎麼說？」

「很森。」

「對，就是很森。」冷翎蘭看著我，道︰「你也有這種覺嗎？我們經過的幾森林，靈們在林中、霧中，遠遠地看著我們，無聲無息，那麼多人就只是靜靜地看，還連續幾座森林都一樣，那種覺很像鬼域，讓人滿的涼意。」

以冷翎蘭的武功，要說到寒意，那只是一個形容詞，不是事實。森林氣本重，加上大霧襲人，溫度確實也是低，但冷翎蘭的覺我能會，我們沿途所見的種種，著詭異的氣息。

撇除華更紗這個變態的特例不談，基本上靈雖然高傲，卻仍不失為崇尚明的族類，照理說不會給人森的覺，但我們這一路行來，途中經過的幾座森林，裡頭所居住的靈沒有出來向我們打招呼，只是躲在樹木後頭，惻惻地窺視，與其說是看，其實更像是瞪，一直到我們離開，都有很強烈的芒刺在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