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阿雪，怎麼了嗎？」

「是啊，我又還沒干到你，連子都才正要，你在那邊怕什麼？」

「呃，娘，你又……」

我還沒來得及糾正凰天，天河雪瓊突然主朝我跑來，就這麼赤，驟奔懷，來勢兇猛，別的不說，是那雙超重量級的巨，就讓我吃不消，險些就給一下子撞倒。

初撲我懷裡時，天河雪瓊的眼神近似阿雪，很像是一個陷慌中的孩，眼中滿是淚，差一點就要哭出來，但與我接後，很快便回復冷靜，手抹了抹眼淚，深呼吸兩口，待緒稍稍平復，這才開口說話。

「剛才……我做惡夢了，惡夢很嚇人，我夢到……師父來向我道別……」

「什麼？」

我一下聽得傻眼，這通靈托夢也托得太快了吧？我們前腳才得到惡耗，這邊馬上就來托夢了？

不過，之前我還心存僥倖，希這是慈航靜殿的什麼欺敵計策，或許心劍神尼只是出了什麼狀況，未必真的死了，但看天河雪瓊這邊的形，心劍神尼應該是死了……確認了這一點，著實又是一陣傷。

「師父……滿都是，但臉上卻帶著笑，還發著，看起來……好像神很好一樣……」

「嗯，神尼不愧是神尼，視生死如無，走得轟轟烈烈，還如此意態從容，是好樣的。」

我點點頭，試圖緩和一下氣氛，「不過，這些應該只是你做惡夢而已，一切只是單純的幻覺，心劍神尼是何許人也，武功蓋世，世上哪有人能害得到？別做夢了。」

「我、我剛開始也是這麼想，但……夢裡的師父，看起來好真實，一點都不像是在做夢，的眼神、表，看來都是那麼正氣……」

「呃，正氣？我想這多半只是你在做夢吧？」

「不是啊，師父不只是單單看我而已，還代了我一些事，其中就包括了十字箴言……」

天河雪壇皺著眉，認真回想，道：「師父說……臨別之際，贈汝一言，『天道不可證，仙道不可憑』，切記切記，他日有緣，自會重聚。」

「啥？」

我和凰天聽了這話，俱是一呆，同時手出來猛搖，異口同聲道：「不可能！你師父絕對不可能說出這種話，這一定是做夢！你別太多想。」

「可、可是，夢的覺很真實……」

天河雪瓊出迷惘的眼神，遲疑片刻後，喃喃道：「而且，為什麼在說完那些話之後，師父又代我，要設法把的軀捐贈給功德會，改造，如此千秋萬代，永能有惠於人。」

「呃……這下子，我覺得……你可能不是做夢，那個心劍神尼……應該是真貨吧！」

……真是夠了，這個世界難道就只有變態嗎？

雖說我很想抵賴，但在這世界上，有些事也是賴不掉的，心劍神尼壯烈仁的消息，終究是得向天河雪瓊代，的反應比我們預期得更激烈，剛聽完我們的話，立刻便暈了過去，清醒之後，哭得死去活來……很難想像，平常一直表現得理、冷靜，如高山上不化之萬年雪的，竟然也會為了生離死別，有這麼大的緒反應？

慈航靜殿系統的僧尼，對生生死死看得很淡，天河雪瓊雖未出家，但基本上是同一個系訓練出的，之前除了被我干到高，我真沒見為什麼事這樣失控地哭過，弄到我也慌了手腳，一時間本不知道能怎麼辦。

只能說，心劍神尼確實很有一套，縱然出發點不懷好意，但與弟子之間的誼之深，委實讓我好生羨慕，當變態可以當到這個分上，實在很不容易。

假如天河雪瓊一直這麼哭下去，我的頭就要很痛了，幸好，短暫發洩過後，冰雪般的理智重新佔了上風，止住哭泣，很認真地向我們提出請求，希先回慈航靜殿一行，我自無異議，全收拾好東西，立即啟程……事實上，對著那張強悲痛的臉龐，我也說不出拒絕兩字……

慈航靜殿總部在金雀花聯邦境，我們從海岸邊上要趕回去，這段長路著實遙遠，為了要省點力氣，我們也沒有立刻就策馬狂奔，而是商量該怎麼走比較妥當。

「唉，真羨慕啊，我知道以前有一部系列作品，最終什麼的?每次到了後期，主角跑完主線劇，要跑那些可玩、可不玩的支線時，就會得到一艘飛空艇，去哪裡去哪裡，省得騎陸行鳥、走路，搞到跑斷。」

我歎氣道：「同人不同命啊，要是我們也能搞一艘飛空艇，那就爽了……」

「臭小子腦裡都裝些什麼？飛空艇是沒有的，但空中島你老母以前倒是有一座。」

凰天兩手一攤，「不過房地產不景氣，現在已經泡沫了，可惜啊。」

確實是泡沫了，整座凰島掉進海裡，損壞況不明，想要打撈更是妄想，至於說有沒有可能啟島上的魔法裝置，再次升空飛天，那還要組織大批人馬下海，實地檢測過凰島的損傷況才知道，目前……肯定沒有搞頭了。

舟車勞頓固然是很傷腦筋，但長程趕路的浪費時間，這才是很頭痛的地方，偏偏現在又沒什麼其他的好辦法……

正在我們頭痛的時候，忽然出現了救星，正確的說法，該說是贊助商，白拉登這卑鄙無恥的商，派人送了一輛海陸空三用的超級裝甲車給我們，說是祝福我們一路順風，走得越快越好，省得留在他地頭上，日日都有麻煩。

這個鳥理由，本就沒人相信。白拉登哪會是怕麻煩的人？對這個變態商人來說，麻煩越多，可以撈錢的機會才更多，這人總有本事賣完上家賣下家，吃完東邊吃西邊，這種人說自己會怕麻煩，他敢說我們還不敢聽咧。

估計，贈車之舉是一個信號，這次分別，絕不是永別，在往後的日子裡，這個超級商家將會與我們牽扯不清，說不定，再不用多久，他就會再出現於我們面前……

那輛超級裝甲車，確實很好用，尤其是兼渦力的火箭推進功能，在空中大氣，噴飛行，讓我們以騰雲駕霧般的高速，飆往金雀花聯邦。魔法師的瞬間移，在短距離是無可匹敵的超高速移，可是距離一拉長，特別是這種千里以上的長程，瞬間移就是廢招了，移不了多遠，魔法師就會被搾乾，累得像是一條死狗。

我們在鐵甲飛車中全速前進，氣氛是詭異了點，但飛行的速度真是沒話說，可惜有一點小瑕疵，那就是我們高速行經的地方，天上的雲層被切裂，強大風掃向四方，迫開雲朵，更在後頭拖出一條長長的白線，在下特別明顯，如果說底下的人會看不到，那就有鬼了。

「不要……暫時應該沒問題，我們的速度很快，即使底下的人看到了，想要攔截我們也不是那麼容易，再說，黑龍會未必有餘裕來管我們……或許吧……」

一些推測，連我自己也沒有什麼把握，黑龍會或許很忙，但黑龍王到底會怎麼做，這個本沒人知道。

依靠先進飛行工的輔助，我們在短短數日，便由海邊直金雀花聯邦境面途中所經之，幾乎都已經是黑龍會的領空，對於我們這麼大搖大擺，招搖過境的行為，黑龍軍也不是全無反應，他們使用了大量的地對空武，有單純的金屬兵，也有不魔法戰，一腦地對空發，有時候打得整個天空千瘡百孔，像是放煙火一樣，聲勢委實驚人。

單靠這艘鐵甲飛車，並不足以闖過這麼厲害的攔截網，但坐在上頭的我們，也不是淨混吃等死的，即使最弱的羽霓也有第六級戰力，更還有兩名第七級、兩名第八級，絕對說得上是超級菁英戰隊，我們分別出手，連連摧破各種攔截網與追擊工，總算有驚無險地進金雀花聯邦的領空。

（我們的運氣算是不錯，黑龍會只是用一般手段在阻截，沒有到暗黑召喚，如果暗黑召喚出來攔路，我們怎麼樣都無法前進得這麼順利，但……為何暗黑召喚沒有出呢？

這個問題，直接關聯著另一個問題，那就是心劍神尼如何陣亡？論實力，心劍神尼雖強，卻也說不上舉世無敵，是讓與黑龍王單挑，就打不贏，非敗不可，然而，輸定了與死定了是兩碼子事，心劍神尼打不贏，難道連跑也跑不掉嗎？可不是那種必戰至最後一刻的人啊。

(莫非，黑龍會營造出不得不戰的勢？得無法逃走，只能死戰到最後？或者，讓雖然逃了，卻逃不掉？這可不容易啊，要把一個人的去路完全封死，得人想逃也逃不出去，那起碼要目標對象的兩倍到三倍力量，黑龍會哪來這麼多高手？或者……是暗黑召喚？

黑龍會出暗黑召喚來，足可封死心劍神尼的退路，搞到跑不出去，當場戰死，不過，這也僅是我個人的推測，事實如何，有待查證。

進金雀花聯邦領空，黑龍會的阻截攻擊了九，我們得以平安前進，又過兩天，我們終於抵達慈航靜殿總部。

對我而言，這裡並不是什麼好地方，舊地重遊，當年曾發生過的悲慘往事，歷歷如在眼前，心燈居士就是在這裡事敗被幹掉的，他那悲慘的死相，我到現在都還記得很清楚，那是黑龍王謀的一部分，只不過，負責下手執行的鬼魅夕，現在天天要被我干到，勉強算是好事一件吧。

我們還未降落，方青書就率領一票人在地上迎接。黑龍會大舉進襲慈航靜殿、他當然也沒法全而退，上多纏著繃帶，看來傷得著實不輕，站在他後的那群大和尚，也是全部帶傷，幾乎找不到一個安然無恙的，日前一戰的慘烈，依稀可見。

「方仔，怎麼搞的？就算慘敗，你們怎麼會弄這副德？黑龍會到底是怎麼來攻的？」

甫一降落，我立刻衝跑出去，見了方青書，馬上問起我最困的問題，只見方青書面有難，支支吾吾半天，最後還是天河雪瓊忍不住，上前一問，方青書才歎了一口氣。

「師伯是在李華梅與黑龍王聯手襲之下，這才壯烈亡的，……非常英勇，一直到最後，都還守護著我們，掩護我們撤退……」

出政治世家，方青書倒也不是那種一句謊話都不會說的乖寶寶，但他這幾句話明顯言不由衷，我一聽就知道有問題，事實絕不會如此簡單，可是天河雪瓊聽了，淚眼汪汪，馬上泣不聲，方青書朝我使了個眼，我急忙上前安勸解，說些什麼神尼求仁得仁，寧死不辱，有大恩於眾人，究境涅槃之類的鬼話。

慈航靜殿是天河雪瓊的地頭，回復記憶的，到了這裡就像回家一樣，不用別人招呼，自己便知道祭祀亡者會在什麼地方，逕自趕了過去；凰天隊行，說是要去逛街購，這話我打死都不會信，生怕像是出閘的猛虎，四破壞還不打；周圍這麼多健壯的年輕和尚，無疑是讓進了食街，萬一搞起采補，讓百上千的壯漢僧盡人亡，我如何向心禪大師、方青書代？

輕輕咳嗽一聲，鬼魅夕懂我的暗示，連忙拉著羽霓，跟在凰天的後，不過，單單憑這兩條廢柴，想牽制我家的魔是純屬妄想，所以鬼魅夕提起了竹籃，多個心夢在側，魔再怎麼肆無忌憚，總要考慮一下兒的。

「嘖！真是麻煩！」

凰天出嫌惡的表，但還是沒有拒絕，與鬼魅夕等人一同離去。這些閒雜人等都跑，我也就比較方便說話了，其實心劍神尼究竟怎麼過世的，我並不怎麼關心，真正讓我在意的，還是那幾尊石像的下落。

方青書是非常識趣的聰明人，看我把周圍其他人都遣走，單獨朝他走去，他也點了點頭，朝我走過來，並且帶來半個好消息。

「……你放心，石像並沒有失落，現在還很安全……或許吧！」

第四十九集 破碎虛空篇 第八章 太平世子·異曲同劫

方青書的話，聽得我一頭霧水，黑龍會明明就把石像帶走，又怎麼會沒有失落？

難道慈航靜殿已經將石像奪回？這種事不太可能，因為以這些石像的重要，黑龍王必定全力護守，單靠慈航靜殿現今的力量，不太可能從已經有備的黑龍王手中奪回石像，除非……

「呃！該不會……石像有假？」

我質疑道：「你們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聰明，猜到有敵人會來搶，特別弄了一些假貨放著？我還以為，那些禿驢死腦筋，除了把重要東西放室、加結界之外，就沒有其他的本事了呢。」

「這個……也不全是如此。」

方青書的表又開始尷尬起來，「本派的保全措施，確實就只是把石像放在極機的室，加上過百重結界，阻止敵人侵，也阻斷敵人的偵查，以前是非常有效的，但……」

這次的形有所不同，黑龍王早就把慈航靜殿給、，太清楚慈航靜殿的防衛手段，甚至連藏東西的地方都瞭若指掌，這一套哪可能防得住他？黑龍會的突襲隊伍，恐怕一開始就直奔室而去。

「黑龍會大軍來襲，事先全無徵兆，敝派高僧這些時日以來，既要封印空間裂，又要阻擋黑龍會進軍，幾乎都不在總部，數回總部休養的，也疲力盡，黑龍會奇襲本部的人數並不多，只是配合大量異界妖魔襲來，一時間把我們打了一個措手不及……」

照理說，像慈航靜殿總部這樣的聖地，是不可能被突襲的，整座寺院周圍數十里地，不曉得麻麻設置了多結界、佈置了多武，千百年的經營累積，比起龍要塞，只會有過之而無不及，正因為如此，心禪大師才會放心把兵力大量派出，讓總部放空城；正因為如此，才會為敵所趁，給人打了個措手不及。

我們之所以能夠攻破龍要塞，並不是因為我們實力強悍，無人能敵，而是因為我們這邊形同作弊，帶了要塞的設計者去闖關，知所有，讓龍要塞沒能發揮真正威力，就被搞到大當機、部大炸，自己搞垮了自己，若非如此，縱有千軍萬馬，恐怕仍是拿不下那座龍要塞。

慈航靜殿總本山的設計者，早已作古千年，想要押著此人來進攻，技上是不太可能的，問題是……黑龍王在慈航靜殿混了那麼久，總本山的各種防設施，他早得一清二楚，搞不好還做了什麼手腳，所謂禍起蕭牆，越難攻不落的堡壘、要塞，越是容易從部崩潰。

「方仔，是不是敵人一進攻，你們的防系統就癱瘓不了？結界全部被撤除、防衛武沒有發，甚至連敵人怎麼接近都不曉得，莫名其妙被敵人殺到眼前來……」

「差不多。」

方青書苦笑道：「天上一大片烏雲突然飄過來，寺院周圍的結界立刻生出反應，膽黑雲之中生出千百道手，與結界幕，像破解碼一樣，結界幕瞬間層層瓦解，附近的護寺幡、金剛杵、伏魔印、皓天鏡，也不聽使喚，無法發，防力量生生減去一半……」

這就是被人清底細，搶先一步發破解策略的表現，但慈航靜殿的實力頗出我意料，給黑龍王這樣針對破解完，居然還能保有一半的防力量，千年累積的雄厚家底，確實不可小覷。

龍要塞在所有外界防衛網都被破去後，會自回，結一個超級殼，除了強行破壞，沒有任何辦法能解，尤其棘手。慈航靜殿應該也有類似的防變化，否則若是給人了結界的頻率，或是事先做下什麼手腳，所有防陣就瞬間全破灰極其危險。

「就算外層百餘道大小結界都被破，寺中還有最後屏障，鎮山金剛圈，至至正，威猛絕倫，什麼妖魔都難以越雷池一步……」

看方青書對那個什麼見鬼的金剛圈信心十足，說得口沫橫飛，我都不太好意思提醒他，無論他對金剛圈有多信心，從最後結果看來，仍是給人破得乾乾淨淨，誇得再好聽，最後結果也是屁。

方青書也看出了我目中的揶揄，臉上一紅，道：「鎮山金剛圈，是慈航靜殿傳承過千年的鎮派之寶，祭起金剛圈，整個總本山都給籠罩在琉璃佛，至至正，什麼妖邪魍魎都沒法侵，不過……任何法寶的運作，都有其局限存在，金剛圈的防護，主要是針對神、魔、人、幽冥四界已知的各種魔……」

「等等，你該不會是說，如果沒有登記在案，這個什麼金剛圈就擋不了？這玩意兒該不會那麼廢吧？這哪是鎮派之寶，本是超級廢啊。」

「當然不可能，即使上全新的未知魔，金剛圈的佛明火也能做出變化，焚盡一切不潔，但……那似乎也是針對我們所知的這四界，畢竟在此之前，金剛圈從沒有過來自異空間的魔……」

「呃！」

我愣了一下，腦中幾個念頭閃過，終於明白黑龍會的戰。

慈航靜殿的系魔法，號稱能誅邪滅魔，這是因為、暗兩元素，在理中有奇妙的互克作用，當兩種元素等量存在時，會因為相互排斥，產生劇烈炸，有一種說法，就是我們如今所生存的天與地，就是在這樣一場超級炸中產生，史稱「大霹靂」，其因也正是與暗的絕對不相容。

而當兩者的數量有差距，隨著差距越拉越大，強勢一方對弱勢方的傷害，也會加甚至加倍計算，因此才說是互克。邪不勝正，正也不能勝邪，兩者之間沒有必然的勝負，只有絕對的互克，這就是構此世界的基本法則。

問題是……怎麼分定善惡、神魔、正邪？

即使是善神，其中也有戰神、軍神一類的，所造的殺孽之重，絕不會過那些魔神，所以單純用行為來判定神魔，毫無意義可言。基本上，元素彙集而的生或靈，有善，溫和仁厚；暗元素匯聚而的生或靈，有魔，殘忍暴戾，這兩者發展到極致，就為神與魔。

但說到底，神魔都是哦們這世界的東西，我們並不曉得在其他的世界，是否也有神魔之分？是否就是神為、魔為暗？或許在其他的時空裡，神魔是不同意義的存在，這些都是有可能的。而在這樣的形下，慈航靜殿的各種破魔法、誅邪聖咒，還能起到針對作用嗎？

以前，這個想法沒有實驗的機會，但自從黑龍會與第三新東京都市相爭，兩邊打到天崩地裂，空間崩破，來自其他次元的異生，不斷從時空裂中出現，整個形就不一樣了。

我曾看過相關的戰報，慈航高僧們在試圖堵截時空隙的過程中，與異界妖魔有過戰鬥，但所謂的妖魔，不過是因為外型醜怪，被我們以既定印象判為妖，實際上，人家在自己的世界裡究竟是什麼東西，我們可不知道，因此那些破魔誅邪的強招，對它們全然吧不到克制的效果，僅能單純以理打擊來強行破壞。

這件事著危險的訊息，但慈航靜殿此刻焦頭爛額，黑龍會與時空裂的要命問題，令他們疲於奔命，哪怕有人意識到這其中的危險，也沒有時間去修正本部的防缺失，在這種形下，那個什麼至聖金剛圈，與異界妖對撞，會是何種效果也就不難想像了。

「五百年前，金剛圈曾經大破暗系的究極魔法，把千萬魔軍盡數擋下，消滅在金剛圈外，但……這次上異界妖，金剛圈的效果……不如預期……」

「嘿，還人家是妖呢，得了吧，天曉得人家在異界是什麼生，搞不好都是什麼神、聖，等級比你們還高得多也說不定呢，虧你們還好意思在這邊一口一個妖不停。」

方青書與我的夠好，被我這樣指著鼻子嘲笑，也不生氣，點頭道：「你說得沒錯，本寺的佈防在此出現盲點，金剛圈放出的佛結界，完全擋不住它們，後來是將金剛圈的威能提至極限，發無上明火，才將其全滅。」

「吆，全滅這麼威風啊？但你滅了一批，第二批來了又怎麼辦呢？提至極限才發出的東西，你們能連發幾次？」

「這……一次。」

「所以第三波的異界旅客，你們就檔不住，讓人家長驅直了？」

對於我的問題，方青書來了一個默認，連最後的鎮山聖金剛圈都失效，接下來能夠做的，就是闔寺僧眾打近搏戰，只不過敵方有備而來，黑龍會能驅策異界生來攻，慈航靜殿的英戰力又都在外地，在這種形下，這群大和尚們哪能有多勝算了？

「幸好，在天上出現大片烏雲的時候，師父就察覺不妥，命令我率人進地下室，不管用什麼策略，一定要確保石像的安全。」

方青書道：「為策萬全，我們預備把石像轉移，但我們解開層層結界，進室，就有擅長機關土木之學的師兄，發現狀況有異……」

「等等！」

我皺眉道：「你們打開層層結界進去？這也太蠢了吧？你就沒有想過，敵人本來還攻不進去的，你們主把結界打開，石像搬進搬出的時候，如果敵人趁機攻擊，你們這不是搬石頭砸腳？」

「室外的結界設計先進，我們短暫開啟，通過進後，會自回復，每關閉一層，才會打開下一層，確保安全。」

方青書道：「當時寺外過半的防措施，都已經被黑雲中的手給瓦解，我們有理由相信是出了，室也不再安全，在這樣的形下，搬遷是必要的作法。」

「唔，姑且就算你說得對吧，那室裡頭有何不妥？」

「我們才一進室，就有幾位擅機關土木之學的師兄弟，察覺石像的狀況不妥，雖然位置與姿勢不變，但曾經被人搬過……」

方青書對我解釋，那間室的佈置並不簡單，裡頭有多個魔法儀在運作，監測著地表的重量，只要稍稍移，重量一有細微變化，馬上就會發出警示，除此之外，要是有人未關閉警報就進，一腳踏在地上，重量生變，也會立刻被發現，所以想要無聲無息潛，近乎是不可能的事。

「監測的不只是重量，其他像是度^、溫度也同在監控項目之，霞些時日以來，從沒有過什麼異狀，那時忽然說石像曾被搬過，我真是給嚇了一跳，立刻上前察看。」

當時，方青書將石像搬起，在室的微中，約看到石像的背後有字，而且還是一個「滅」字。

「什麼？」

我幾乎要一掌拍在山門前的石柱上，把柱子打斷，「石像後頭有刻字？」

「是啊，我那時也在想，這滅字是哪一位前輩高人的字號？是哪位高手留字示威？」

「誰和你說這個？蠢蛋！」

我大怒道：「我連破們的細皮都捨不得，你們居然讓們被人刻字？慈航靜殿說什麼保安保全，就是這種保法？」

「呃，這確是我們的疏失，但朋友你也不要太激，因為……」

當時察覺石像背後有刻字的方青書，大為詫異，讓所有師兄弟把四尊石像都轉過來，赫然發現，每尊石像背後分別刺了四個大字，似是用劍尖一類利所刻畫，十六個字連在一起，赫然是：先誅慈航，再滅共黨，唯我黑龍，天地稱王。

「這是移禍江東的毒計！」

我失口大出聲，不過馬上就皺起眉頭，道：「奇怪，我為什麼要這麼喊呢？好像有一種衝，不知不覺就這麼了……還有，第一句也就算了，第二句的口號……給人一種很過時，很OUT的覺，是哪個白癡想出來的？」

方清書用力點頭，「不錯，我們也這樣想，但當時我們幾個師兄弟也異口同聲那麼了。」

「這……這真是……好靠杯的覺。」

我搖了搖頭，努力把注意力拉回事件本，很顯然，這些石像早已全部被掉包，留在室中的石像都是假貨，而且，在石像後頭留字的絕不會是黑龍會一方。

道理也簡單，雖說黑龍王喜歡誇張，總會搞出一些讓人目瞪口呆的刺激效果，但他若真要玩這種留字示威的把戲，大可以幹得驚天地，挑個更顯眼的地方，用不著刺在這種八百年沒人看的石像背後。

如果這麼做是為了顯本事，那他為啥現在又要來攻慈航取石像？早在刻完字的時候，就可以順手把石像也帶走，如今石像仍在，他為了要取石像，又二次來攻，這豈不是白癡行為？

問題是，總不可能是慈航靜殿自己閒著好玩，或是有哪個僧人無聊，跑到石像背後測字留念吧？

不是慈航靜殿自己幹的，也不是黑龍會，背後的謀者已是呼之出，有這種實力的，除了第三新東京都市，更還有何人？這很合乎變態老爸的作風，看起來他似乎對什麼也不興趣，從不主出手干預任何事，但事實上，他不是早就出手，還出手出得無聲無息，等到世人發現，才驚覺他一出手就把整個局勢扭轉過來。

在這方面，或許真該說他是主義者，不過我曉得，他只是單純不作多餘的事，該做的事就是要做，事做了就做了，沒必要大聲嚷嚷，弄到天下皆知，面子、尊嚴、榮譽之類的字眼，從不存在於他腦中，古往今來很多魔王型的人就是欠了這分心理素質，最後才給人打倒的。

「方仔，你覺得……是誰把石像調包的？這些石像如今又在哪裡？」

這話純粹是試探，看看方青書心裡有沒有底，結果一句話問出口，方青書的表無比古怪，一副何必明知故問的樣子，顯然他也清楚，能幹這種事的除了我家變態老爸就沒別人了。

「既然如此，方仔，那些石像後來怎麼了？」

「你應該也聽到消息了吧？落到黑龍會手裡了。我靠近過去，發現石像部沒有魔力波，確認那都是假貨，正想要率師兄弟出去，黑龍會的妖與高手殺進來，我們避免拚，且戰且退，將石像留給他們，後來，魔群破土而出，飛上天去，就這麼把四石像都給帶走了。」

方青書聳聳肩，道：「令尊大人真是厲害，要不是他神不知、鬼不覺地把石像弄走，今日可能就釀大禍了，不過……他就不能先打聲招呼嗎？這次的事是這樣，上次星玫公主的事也是，不說一聲就把人請走，我們還以為星玫公主失蹤遇害，急得不得了，最後才由星玫公主傳消息回來報平安，說是到了第三新東京都市。」

用詞含蓄有禮，但說得明白一點，變態老爸這麼做，本就是綁架，估計當時變態老爸的手下，也沒問星玫願不願意離開，直接把人捆了就上路，連一張字條也不留，這次或許是過教訓，才特別在假石像的背後留字，雖說留字留得不倫不類，但倒也一目瞭然，只要不是白癡，就曉得是誰幹的。

「這種事是沒辦法的啦，在你們看來，那傢伙好像很神機妙算，神出鬼沒的，但他其實是個非常隨的爛人，臨時想到什麼，就扔個命令給手下，讓手下去執行，只看結果，不問手段，那些人為了完任務，才不管什麼正當不正當，不可能和你們打招呼啦。」

我搖了搖頭，就要往裡頭走去?「事我大概瞭解了，帶我去看看心禪大師吧，我欠他不人，這次他重傷倒下，我也很關心……」

「呃！等一下，先等一下。」

當我提出要去探心禪大師，方青書把我攔下，臉上表比剛才更怪，說話更支支吾吾，「去面見我恩師之前，有件事要先和你商量，拿個主意。」

方青書素來視穩持重，會這麼失態一定有理由，我皺皺眉頭，覺得該不會是心禪大師有了什麼萬一，已經圓寂了？特別是，方青書一把我攔下，本來距離我們十米遠的一眾大和尚，紛紛咳嗽著轉過頭去，這種詭異的樣子，要不是因為我知心禪大師的為人，我可能就要懷疑，會否心禪大師想我，特派方青書來試探口風？

或許，我的表實在太難看，方青書猜到了我腦中的齷齪念頭，連忙道：「你千萬別誤會，事與我恩師無關，是關係到我師伯的。」

「神尼？不是都陣亡了嗎？還能與有什麼關係？你們總不會要我去給陪葬吧？」

「不，當然不是這樣，整件事……該從師伯的戰鬥說起。」

方青書與我來到僻靜，低了聲音說話，之前我就料到，以心劍神尼的為人，要捨護寺，英勇保衛闔寺僧眾，那本是妄想，是請幫忙報仇，還得看有沒有空、有沒有心，什麼為了掩護全寺僧而陣亡，這絕對是鬼話中的鬼話。

果然，金剛圈一破，心劍神尼便知敵人有備而來，慈航靜殿此役難守，縱然不至於滅寺，卻肯定會吃上大虧，而站在好漢不吃眼前虧的立場，建議全寺僧撤退，留個空寺去給敵人打，甚至走人之後，還在寺預留大量火藥，管他什麼黑龍王、紅龍王，只要敢來，就炸他媽媽的，把所有敵人全都活埋了。

坦白說，這條計策非常實用，也非常有效，能把己方的人命傷亡降至最低，更還重重打擊敵人，若我在場，必定支持這建議，而從方青書的表來看，當時應該也有不大和尚，心裡暗妙計，知道這方法的好。

不過，絕對沒有人敢點頭！

儘管所有人都知道，建築不過是死，毀了再建就好，哪能與人命相比？但到實際執行的時候，肯定就會有人認為，本部是慈航靜殿千年榮所繫，過往先人創下的績業，豈能毀於我輩？一定要拿人命去守。這一點，哪怕是整天高喊「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」的慈航靜殿，也不會例外。

棄守慈航靜殿的責任太大，哪怕是心禪大師也下不了這道命令，更別說當時還有大批前輩長老主張誓死護寺，會有人肯用心劍神尼的建議才有鬼，而以心劍神尼的個，建議扔了出來，不被採納，才不會蠢到和傻瓜摟著一起死。

「聽不聽你們家的事，貧尼沒興趣給賊禿陪葬，雖然你們死了也死不到貧尼，但本可以不必打的仗，貧尼不會要去打，你們就開開心心一起涅槃去吧，貧尼改天有空，會回來替你們報仇！掰啦！」

扔下這句話，慈航靜殿第一高手就要開溜，心禪大師素來與人方便，不可能去攔，事實上，也不可能有誰夠本事攔住，環顧當今世上，只要心劍神尼全力突圍，還真沒有什麼人能把截下……

只是，就在心劍神尼要走人的時候，發生了一個意外，外頭傳來僧眾們的大聲。

「黑龍王出來了！」

就是這句話，讓心劍神尼改變主意，黑龍王現之前，就這麼走掉，可以說是不屑與蝦兵蟹將戰鬥；但黑龍王現之後跑掉，傳了出去，將來就很難做認，好像看到黑龍王便夾尾逃一樣。

為此，心劍神尼二話不說，就往外頭沖，估計是想和黑龍王對拆幾招，況順利，就來個擒賊擒王，若踢到鐵板，就虛晃兩招走人，面子也過得去，哪知道……一到外頭，就看到讓不了的東西。

黑龍王是現親征了，但這個黑龍王，卻是著黃金甲，艷的李華梅，並不是那個藏在幕後，遲遲不現的黑手。

慈航靜殿的高層早有結論，黑龍王另有其人，李華梅只是個控的傀儡，但這結論僅限數認知道，因為他們並無真憑實據去爭取人們的相信。心劍神尼也是知道的人，所以一見李華梅，就兩眼放，口中不屑道：「呸！區區傀儡，怎配與我阿彌陀佛！」

話雖如此，李華梅的第八級巔峰戰力，慈航靜殿無人能敵，要是心劍神尼就麼跑了?哪怕心禪大師等人真想撤退，也會被立刻追上，殺個，正當遲疑著怎麼辦的時候，天上的「黑龍王」，搶先手了。

李華梅的奇襲，相當的「奇」，玉手一抬，卻不是拔劍，也不是發出劍氣攻敵，而是解開自己黃金甲的連結，然後，那件黃金甲便落下來，由半空中直墜地面。

縱然沒有那件甲，李華梅坦的惹火姿態，也是到極點，但那件黃金甲一摘除，卻是了最重要的遮蔽，黃金提督的、大間的山水妙，整個暴出來，艷的花谷，一覽無。

由於在高空，這一幕艷景，可不是沒人看到，不曉得幾百、幾千雙眼睛都盯著這一幕在看，還有人看到失神，為此喪命在戰鬥中，但也因為在高空，幾乎沒什麼人能看清楚的影，更別說那淒艷的花谷，除了一個例外……心劍神尼！

為當世最強高手之一，心劍神尼有足夠的目力去看穿這一切，本來李華梅那一套風格強烈的黃金甲，就已經給心劍神尼強烈刺激，燎燒著的慾之火，現在甲一，別說是那人的半姿態，心劍神尼幾乎可以嗅到敵人間的甜香，剎那間，心劍神尼忘記自己在何，彷彿來到平時自己去的地牢，整個呼吸不控制地重起來……

如果只有這樣，或許還好，但李華梅不知從哪取出了一黃金龍皮鞭，在半空中揮出甩，發出一下下響亮的拍擊聲。

「啪！」

「啪！」

「啪！」

皮鞭聲響發到第三下，心劍神尼再也忍不住，雙目赤紅，虎吼一聲，飆衝上天，直直朝著李華梅去。……然後，就回不來了。

請續看《阿里布達年代祭》50