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龍王撇下心禪大師，將注意力移回我這裡，了鼻子，冷笑道：「剛剛你有功喚醒嗎？說了些什麼？你可千萬別那麼老土，還約什麼來世再見面啊！死得乾淨徹底，連魂魄都碎了，哪有什麼來世？面對現實吧，你和完蛋啦，永生永世……你再不可能見到啦！聽得懂嗎？你們不可能再相見啦！」

話才說完，就是一陣狂笑，是那種笑到前仰後翻，連淚水都狂流的大笑，任誰都可以到他的得意。他確實有得意的本錢，這盤棋他再次佔盡先手，保留了主戰力，弄得慈航靜殿潰不軍，傷亡慘重，更功得我殺掉自己的人，會那獨一無二的痛……一切發展順遂，難怪他這麼得意……

「嗚嗚嗚，賢侄，你一定很難過吧？大叔也同啊，華梅…………可是個好姑娘啊，全心全意為你著想，為了怕你負擔重，先砍了你外公，後砍了你老母，連孩子都不保住，最後更被你親手幹掉……嗚嗚嗚，這麼好的媳婦，將來要去哪裡找啊？大叔我想到就難，以後再也聽不到對你說對不起啦，嗚嗚嘻嘻哈哈哈哈～～～～」或許是太過開心，黑龍王哭著哭著，又哈哈大笑，就差沒有滾倒在地，宣洩他一直失控的緒。

整個過程中，我沒有說半句話，只是冷冷地注視著那個男人，一方面我沒有說話的餘裕，必須全神貫注，維持李華梅的活，保住最後的這一點希；一方面，說任何多餘的話，都只會增添他的爽快，儘管驕敵之兵也是一種戰，可是以目前的況，爭取時間才是上策，沒必要給敵人無謂的刺激。

「唔，賢侄，你好像很冷靜啊，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何能這麼鎮定，但這麼下去，就太無聊啦，不如讓大叔送你點禮吧。」

黑龍王淡淡地笑了起來，似乎回復了理，再次顯示出那種將一切掌控在手中的強大信心，而他的目，慢慢移到半空中的那團繭上。

繭之中，是李華梅未孵化的神，本來這玩意兒就於難產狀態，李華梅這邊一斷氣，神更於胎死腹中的狀態，只是因為我正傾盡全力，維持李華梅的生機，繭才沒有立刻毀滅。

古往今來的魔法史上，本毀滅，魂卻持續存在的例子，極其罕有，卻不是沒有，但那需要很強的魔力去推，還有很高超的魔法技，我遠遠不夠資格，可是……有個人夠，我相信他有這種本事，而且他也準備這麼做了。

「呵，賢侄，你的構想不錯啊，用地獄神來破除靈魂制，喚回靈識，這一手幹得實在漂亮，魔法不愧是最強的洗腦、控王者，但你似乎忘記兩件事，第一，魔法不是只有你一個人有研究，大叔我也略懂，你在東海救邪蓮小婦的那次，我已取得足夠的資料，而這段時間替你照顧李元帥，除了讓吃好睡好，當然也要配合作點實驗，假若我告訴你，我已做好了針對佈置，你又有什麼了？」

長長說了一串話，黑龍王正在向我宣示，他已在李華梅魂魄作下手腳，只要我施行神祭，縱使李華梅亡，他仍能奪取魂為己用，讓李華梅永遠為黑龍會奴役，這種事難度很高，卻非不可能，他有足夠的實力做到，再配上充足準備，他現在就要把高難度任務化為現實。

「……第二點，嘖嘖嘖，賢侄，你記真是太差，當初在華爾森林，我明明對你說過，你如果再有什麼心的人，你一個，我就多搞一隻暗黑召喚，大家出來跑江湖要講信用，說了要搞，就一定要往死裡搞，如今你就親眼見證吧！」

黑龍王右手一翻，白皙的文人手掌，在剎那間起了變化，掌上覆蓋滿黑鱗片，五指銳化爪，整個形一隻龍爪；超越人類，化為龍，只為了容納超越人的強絕力量，碧綠幽自他掌心綻放，更迅速噴發為一道熾烈燃燒的綠火焰，沖天而起，直噴出數十米高，聲勢駭人之至。

強大的能量，一出現便把周圍瘋狂影響，飛沙走石，狂風怒卷，就連那些尋常魔法難傷的異界妖，被這道時綠時黑的怪異火焰沾著，都立刻燃燒起來，轉眼間化為灰燼，如此強猛至可以推翻常理的火焰，絕不是隨手能夠運發，肯定是已凝運許久，藏於，現在才一下拿出來，他說早已有備，確實不是唬弄我們的。

這道火焰一出現，誰都想得到下一步會是什麼，我不能作，旁邊替我護法的鬼魅夕卻率先行，搶過我的短劍百鬼丸，不由分說，就朝著黑龍王奔刺過去，的神速如如電，但對黑龍王而言，這和小孩子的撒潑、哭鬧沒什麼分別。

「嘿，生外向，要男人不要老爸啊！」

黑龍王冷笑一聲，形幻，已用上近似瞬間移的技巧，鬼魅夕的力一擊撲了個空，黑龍王的影一下消失，隨即出現在鬼魅夕的後方，也不見他怎麼出手，鬼魅夕的後背就炸了開來，鮮四濺。

這麼一炸雖然厲害，但以鬼魅夕的質，相信這一下還要不了命，而黑龍王手一揚，那道沖天火焰化為柱，直向半空中的繭，這時，全場沒有任何人能阻止，天河雪瓊雖然出了魔法弓矢，如雨箭矢向碧綠柱，效果卻如蚍蜉撼樹，沒有半點影響。

眼看黑龍王這一擊就要得手，始終到猶豫的我，終於把心一橫，痛下決定，跟著，當碧火著了繭，兩者相互吸收結合的瞬間，繭驟然異變，發出亮眼的紅芒，然後，一聲震天巨，響徹雲霄。

這一下炸的威力好大，就連戰場外圍都波及，一些異界妖、慈航僧兵，被衝擊波給沾著，雖然沒有支離破碎，卻也被震得臟破裂，噴倒地，沿途的地面給風暴襲過，大片土地翻掀炸裂，而我們所在的位置更是滿目瘡痍。

以黑龍王那一擊的強絕大力，整個炸開，自然是驚天地，只是這種不集中的狂暴力量，對已經升上第八級的我們，威脅不大，所以儘管在炸中心，但我們各自有人護法，反而沒什麼傷害。

地獄神的素質，主要是看被獻祭的之素質與修為，當初的織芝、月櫻，雖然沒什麼修為可言，但本素質絕佳，再輔以足夠能量推，一樣能夠完神祭，只是所形的神威力有所不足，偏異能類就是。

在前來赴戰的路上，天河雪瓊和心夢都曾主提議，由我來為們施行神祭，哪怕是能多一隻地獄神添加戰力都好，卻被我拒絕了，儘管以們的素質、修為，定能製作出一等一的神，可是我有兩個大顧慮。

首先，地獄神雖說厲害，但並不是表面上看來那麼好的東西，實戰上到限制，尤其是在混戰中，當神被人打，靈魂之間相互影響，本的必然連同創，混戰中敵人趁隙下手，當初羽虹就吃過這樣的大虧。

再者，黑龍王的詛咒承諾，我不敢輕視，不想再累及我心的人，又和暗黑召喚這等邪扯上關係，所以最終我決定，把最後的神祭留給李華梅，要是運氣好，不但能救回李華梅，還可以撈到一隻超強的神。李華梅素質絕佳，修為更是當世首屈一指，以為祭禮所搞出的神，配上無敵稱號絕不誇張，只是，隨著那一聲巨，整個繭炸碎，什麼「最強」、「無敵」的可能，都煙消雲散了。

巨聲響過後，一片淒慘的景象中，我們聽見一陣癲狂的大笑聲，沒能取得新的暗黑召喚無所謂，因為這結果才是他要的。

「好好好！賢侄，幹得漂亮，心狠手辣，殺伐決斷，有勇有謀，大梟雄！哪怕是再心的人，該讓死，就他媽的推去死，有什麼比這還讓人欽佩的？哈哈哈哈～～～～」黑龍王的得意狂笑震耳而來，他的喜悅想當然爾，因為他功地迫使我再一次毀滅李華梅。為地獄神之主，我有權對神下任何命令，包括自滅，這種指令在神完整的時候，不一定會被奉行，因為求生的本能會讓它們抗拒，但一個毫無自我意識可言的繭，就沒有這問題，我的命令一下達，繭瞬間自，炸滿天點。

李華梅魂魄碎，香消玉殞，留在這世上的最後一點痕跡，除了這空殼，就只有那個繭，如今連繭也碎，非但是杜絕了我們藉由強力神翻盤的可能，更連我對的最後思念憑藉也毀滅，傷人傷得乾淨徹底，也難怪黑龍王得意到不行。

「哈哈哈哈，賢侄，我真是羨慕你啊，有得干，有得爽，幹完了又立刻可以把妞宰掉，不用負責任，有什麼比這還痛快的？拔留不留，你簡直是天下男人的典範，我向你致敬，哇哈哈哈～～～～」黑龍王的邪惡大笑，響徹天地，象徵著眾人的無能為力，與他的全面得勝，上天下地，彷彿什麼也被他掌握，沒有任何事能與他相抗……

第五十三集 破碎虛空篇 第四章 一笑泯仇·絕無可能

「你這狗畜生！到底要做惡到什麼時候你才甘心！」

強力炸的煙塵未散，凰天一聲暴喝，揮著聖者之杖，衝了出來。之前竭力鎮定療傷，可是到了這節骨眼，卻是第一個忍不住，揮著兵衝向黑龍王。

縱然有漫天煙塵掩護，凰天傷勢未癒，以這種狀況出擊，當然不可能有什麼戰果，況與之前鬼魅夕相同，黑龍王輕易閃過，只是沒能趁勢在背上也炸出花，這就是修為的差距。

「嘿嘿，老朋友，別那麼激啊，作惡這話從何說起？再怎麼兇狠，我也沒有你兒子那麼兇殘，一口一個深，結果該推人去死的時候，他一下也不遲疑，哈哈哈，妳真是生了個好兒子啊！」

躲避凰天的襲擊，黑龍王如戲小兒，不當一回事，狂妄的大笑更不曾停過，也許，這一刻……他正等著源堂·法雷爾這宿敵的出現，因為只有這個宿敵，才能讓他在這勝負早定的遊戲中，到一點難度、一點樂趣，但很可惜，源堂始終沒有現……

驀地，黑龍王像是察覺到了什麼，狂笑聲戛然而止，停頓了一兩秒後，化為一聲憤怒的暴喝。

「你們在做什麼！」

喝聲中有驚訝，更有顯而易見的憤怒，對於這個心幾乎無喜無樂，都沒什麼緒起伏的怪來說，要讓他這樣暴怒，可真不是容易事，而一力量隨著這聲怒吼發出，將周圍的煙塵驅散，把煙塵中的一切展出來。

黑龍王……被包圍了，這當然是一個化後的說法，事實上，所有人畏懼他的威能，全部都離他遠遠的，勉強算起來，可以說是把他包圍在中央。

天河雪瓊扶著傷的鬼魅夕，護在我前不遠，手裡暗暗扣著法咒，儘管也知道意義不大，但只要黑龍王攻來，三個高級魔法絕對會瞬間反攻。

凰天那邊也不是一個人，羽霓不曉得從哪邊又冒出來，站到凰天前，為剛才吃了小虧的護法。

心禪大師最倒楣，方青書趕不過來，沒人保護他，但慈航靜殿的療傷技確有獨得之，他剛才沒有跳出來手，現在已經能憑自己力量重新站起來，只是臉略顯蒼白而已。

三方人馬分呈三角勢態，將黑龍王包圍在中央，表面上，這種說不上戰力的包圍，毫無威脅可言，但黑龍王的臉卻相當凝重，目不是看著站起來的三方人馬，而是直直盯著天河雪瓊後的李華梅……與我。

「你在做什麼？」

黑龍王的話直指向我，而在他問話的同時，天上繭炸後，四散飄落的點點星雨，正著莫名力量的牽引，朝我們這邊飄來。

神的構，是以獻祭的一魂兩魄為核心，歸並能量而，能量遭到引後，炸碎的魂魄化為點四散，而即使只是碎片，但當仍在活，碎裂的魂魄自然到原牽引，依附過來，因為若沒有依附，碎裂的靈魂一地就會消失。

況到這裡本是正常，由於同出一，所以那些靈魂碎片落到李華梅上，自為所吸收，而吸化了這些魂魄碎片之後，源自的吸力陡然增強，將四散在空中，尚未墜落地面的點點雨，全都瘋狂吸扯過去，就是這一步引起了黑龍王的注意，因為發生這種反應，代表生命跡象變強，而一已死亡的，是不可能有這反應的。

「哦……這算垂死掙扎嗎？你以為你能做到什麼？起死回生？」

黑龍王口氣有一揶揄，但我曉得他已經起了疑心，只不過以他的魔力修為，在這距離，輕而易舉就能檢測出來，李華梅已碎的魂魄沒有聚合跡象，腦部也沒有活，儘管將那些雨吸附，卻只是一個單純的現象，沒有引起其他的連結反應。

儘管如此，黑龍王仍沒有大意，一手微揚，蘊含強大靈的狂風直襲而來，天河雪瓊連忙將大致癒合的鬼魅夕往後一放，自己站前一步，抵抗，憑著的第八級修為，黑龍王這種試探的攻擊，最多讓到力，沒什麼實質傷害的。

而我們這邊的人，也沒讓天河雪瓊獨力支撐，儘管他們都有傷在，儘管他們未必曉得我在幹什麼，但他們還是很有默契地支持，為我爭取時間，剎時間，四方氣機相互牽引，只要黑龍王將攻擊升級，立刻就會引另外三方聯手夾攻。

「靈魂不是積木，就算把碎裂的東西，用膠水全部黏合在一起，甚至還黏回本來的形狀，已經破碎的東西，不可能再活過來……你想說的就是這個吧？」

我曉得這三方聯手對黑龍王沒多威脅，為了替他們減輕負擔，我不得不開口說話，分散黑龍王的注意力。

「說得很好，但你明知如此，又在做什麼呢？堆砌無用的積木嗎？」

「有用沒用是誰說了算的？你認為所謂的靈魂又是什麼東西呢？」

我將李華梅早先輸來的力量，竭力反輸回去，臉上卻不聲，道：「我有一個朋友，那傢伙的出生比較特別，是用試管做出來的，後來他想要找地方出賣靈魂，結果滿天神魔沒一個鳥他，說他的靈魂是山寨貨，還是特別水的那種，他想賣都賣不出去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