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晏寒邊整理袖扣,邊朝這邊走來,“你們在聊什麼?”
葉綿綿放下水杯,后背靠回沙發,似笑非笑地睨了秦卿一眼,道:“秦書問我南城的風土人,我跟說有時間可以去南城玩玩。”
傅晏寒走過來,對面的沙發打了,他理所當然地坐在葉綿綿邊。
“南城話很好聽,你自長在那邊,應該會說吧?”
葉綿綿還真不會說,聽倒是能聽懂,“會啊,你要聽我說南城話嗎?”
傅晏寒興趣濃厚,一瞬不瞬地盯著,“蘇總監不介意的話,說兩句讓我聽聽。”
葉綿綿學了一句:“……吊你老母啊。”
“……發音正宗的,我以為你會說偶好好中意吖。”他的聲音帶著閩南語特有的腔調,有點崩他霸總的人設。
葉綿綿尷尬又不失禮貌地微笑,“傅總真幽默。”
秦卿坐在兩人對面,渾僵,看著兩人談笑風生,眼睛慢慢地冷下來。
再看向葉綿綿時,瞳孔里幾乎閃過一抹凜冽的殺意。
本來就該死,憑什麼還活得好好的,又回來搶奪的一切?
傅晏寒接著聊剛才被打斷的話題,葉綿綿一邊聽,一邊分神注意秦卿的靜。
自然也沒錯過眼底那一瞬閃過的殺氣。
垂下眼瞼,端起面前的玻璃杯掩飾眼底的神。
若是能刺激的秦卿再瘋一點,直接餡,也不用再猜五年前突然沖出來,到底是有意無意。
葉綿綿這麼想著,忽然打斷了傅晏寒,“傅總,晚上有時間嗎?”
傅晏寒一怔,還沒來得及說話,秦卿率先開了口。
“傅總,你晚上要參加一個行業流餐會,主辦方說不能缺席。”
傅晏寒眉心微皺,瞥了一眼秦卿,似乎在責備多事。
秦卿垂在側的手握拳,頂著莫大的力沒松口。
傅晏寒向葉綿綿,“蘇總監若是有時間,可以跟我一起去,認識認識盛州業界的老總們,對你在盛州立住腳有幫助。”
葉綿綿沒想到還能有意外收獲,正愁打不進盛州的商業圈層。
“傅總盛,我卻之不恭了。”
對面,秦卿面黑如鍋底,極力維持著自己的端莊,自薦:“晏寒,我陪你一起去吧。”
傅晏寒連考慮都沒有,直言拒絕,“不用。”
秦卿的表像被人打了一耳,又委屈又傷心,卻明智地沒再自取其辱。
葉綿綿住上翹的角,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,繼續刺激秦卿。
“秦書放心,我一定會幫你照顧好傅總,不讓爛桃花近他的。”
秦卿沒想到葉綿綿會當場拆的臺,臉頰紅了又白,慌張地站起來。
“我還有幾份文件沒送,我先去做事了。”
說完,倉皇地逃離辦公室,生怕傅晏寒會當著葉綿綿的面質問,讓里子面子都丟個。
葉綿綿盯著秦卿的背影消失在門后,眼中掠過一抹玩味。
秦卿現在應該心如麻,醞釀著要對出手。
正好,等的就是這個。
秦卿不出手,怎麼出破綻呢?
傅晏寒偏頭看著,正好捕捉到眼底的那一抹玩味。
他怔了怔,卻當沒看見似的,繼續聊馳躍融資的事。
談完已經快十二點,傅晏寒邀請葉綿綿共進午餐。
葉綿綿笑道:“傅總,晚上還要一起去行業聚會,中午就饒了我吧,我還要回去向秦總匯報今天的談判結果。”
傅晏寒從善如流,“那我晚上開車過去接你?”
“不用了,下班擁堵高峰期,來來去去的折騰,我直接過去就行。”葉綿綿婉拒。
傅晏寒眼眸黯了黯,卻并未多言,按了線,金書進來送下樓。
葉綿綿跟著金書走出辦公室,一眼瞥見坐在書臺的秦卿,正用怨恨的眼神盯著。
葉綿綿沖勾一笑,帶著三分挑釁七分輕蔑,從面前從容走過。
秦卿攥著手中的鋼筆,一用力,筆尖劈了叉,墨點濺了一。
垂眸,盯著白襯上的墨點,這些墨點像葉綿綿一樣,讓厭惡至極。
葉綿綿離開華微,回到酒店,給章子初打了個電話。
章子初在上班,講話不方便,兩人約了晚上在酒店面。
掛了電話,葉綿綿打開電腦,在線上向秦越匯報這幾日在盛州的果。
“……馳躍答應秦氏加這一融資,但必須由華微領投,也就是說,第一融資我們要拿到的份比預計要一半。”
秦越面容沉肅,“這已經是你努力爭取后得到的最好的結果了,不要疚,董事會這邊我會去說服。”
“秦叔叔……”葉綿綿住他,“您會覺得我沒有盡全力周旋嗎?”
秦越嚴苛的表放松下來,他說:“當初你說服董事會,要在首融資拿下馳躍30%的份時,我就知道結果,我想放手讓你去試,萬一呢?不功我們也不虧,不是嗎?”
葉綿綿聽出他對的包容與放縱,心口酸,“秦叔叔,我不會讓你失的。”
秦越笑容克制,“早點回來,你媽和希希都很想你。”
“好。”
掛了電話,葉綿綿進微信,半小時前,兒園老師在群里更新了孩子們的態。
窩在沙發里,翻到有希希的那段視頻,視頻里孩子們在跳手語舞。
稚的歌聲,希希不太練地比劃著手語,在視頻最后,在頭頂比了個大大的心。
“媽媽,我好想你,你想希希嗎?”
那一剎那,思念逆流河,反復觀看這段視頻,最后沖之下,直接訂了兩個小時后的機票回南城。
要回去,給兒一個驚喜。
葉綿綿訂好機票,收拾了個小包直接打車前往機場。
安檢登機,兩個小時后,飛機降落在南城機場,天已經黑了。
走出機艙,開機。
未接來電蜂擁而至,有章子初打來的,也有傅晏寒打來的。
數十個未接來電,差點直接把手機震死機。
又一個電話打進來,葉綿綿還沒來得及看來電顯示,電話就已經接通。
手機聽筒里傳來傅晏寒小心翼翼的低沉嗓音,“綿綿,你去哪里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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