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這麼簡短的流，就足夠傅西洲跟沈娉婷換彼此的信息，很顯然，不止他們覺得魏司檸有問題，傅西洲也察覺到了。

沈娉婷傾，低了聲音在傅西洲耳邊說：“陸惜懷疑檀香云跟魏無雙互換了。”

傅西洲瞳孔一震， 微微吸了一口氣，“互換？”

他是真的震驚，原本只是覺得自己對魏無雙有些抗拒，尤其是魏無雙宣布自己要改名字，改魏司檸之后，他就更加覺得奇怪，但還沒想到“份調換”這一點。

沈娉婷點頭，沒有拉開距離，低聲說了幾個重要信息，“魏司檸”、“魏司甜”還有“葛大力割斷魏無雙的嚨、”這些重要信息。

傅西洲輕輕滾了滾結，一時間竟然還有些腦袋發懵。

沈娉婷是個骨子里冷的人，但是跟傅西洲關系復雜，又是一起在檀香云的折磨下長大的，所以大概能想到傅西洲的心。

纖細的手指輕輕落在傅西洲的肩膀，紅微，卻什麼都沒說，只是輕輕拍了拍，算是無聲的安吧。

季涼川看到兩人的作，頓時快要氣炸了，帶著怒火沖過去，一把扯開兩個人，“你們在干什麼？”

傅西洲此刻心不錯，原本堵在口的悶氣已經徹底消散，他終于明白為什麼會對魏司檸那麼抗拒，從骨子里深滲出的厭惡，因為就算是換了一張臉，那個人也不是真正的魏無雙！

他跟檀香云沒有任何緣關系，再加上經年累月的折磨，曾經對母的早已經被磨滅，只生下恨與怨，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刻在骨子里，他又怎麼可能會因為檀香云換臉就忘記那麼濃烈的恨？

收斂波濤洶涌的緒，傅西洲好笑的看著季涼川，“你以為我們在干什麼？”

季涼川臉上覆滿冰霜，警告沈娉婷，“記住，你是小川的媽媽，別讓他看見你放……的一面。”

對上沈娉婷眼底錐心刺骨的寒芒，季涼川竟然說不出來“放”兩個字，只含糊帶過，但眼底跳躍的怒火仍舊昭示著，那絕不會是什麼好聽的話。

沈娉婷看著他，“放什麼？繼續說！”

季涼川咬后槽牙，“你知道！”

沈娉婷目如刀，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，只用眼神表達著想“刀”他的心！

陸惜這時候走到跟前，“二哥，你來。”

傅西洲脈長，似笑非笑的調侃，“有意思，我一個人，承載了三個男人的醋意，老三為了你吃我的醋，沈默為譚湘君吃我的醋，現在季涼川為了沈娉婷吃我的醋，是我魅力無邊？”

季涼川嗤笑，“就你？也配說魅力無邊？你給我……”

他本來是想說“你給我提鞋都不配”但是又覺得說出來有點稚，所以吞了回去。

傅西洲反問，“我不配，你為什麼這麼激？”

陸惜拉了拉他，“二哥，說正事。”

幾人坐在麻將桌周圍。

傅南洲雖然對傅西洲復雜，但還是忍下了，跟傅西洲一起換了信息。

傅西洲微微瞇了下眸子，沉默思考了片刻，薄輕輕勾起詭異的弧度，“你們說的問題，都不算問題。”

陸惜眼睛一亮，“怎麼說？”

傅西洲笑，“去給哥拿三張照片，兩張魏無雙的，一張檀香云。”

傅南洲臉微黑，沈默也有些不樂意，“給哥”？這親昵的口氣，不知道的還以為傅西洲才是陸惜的親哥呢。

陸惜把照片拿來，傅西洲把照片擺在茶幾上，骨節分明的長指落在兩張魏無雙的照片上，“原本，們是一樣的臉，檀香云以為，們是一樣，所以假裝魏無雙，去魏家，去跟傅恒約會。所有人都沒有察覺，他們認為是魏無雙，沒人知道是魏司檸，沒人在意。

“所以不甘心了，挑破了自己的份，告訴魏征，是魏司檸，是魏無雙的雙胞胎姐姐。可是，魏征不認。多年的仇恨徹底將扭曲，不甘心，為什麼們是一樣的，可魏無雙卻有父母疼，有傅恒深著，而沒有？恨這張臉，又這張臉，所以，做了一個瘋狂的舉。”

“給魏無雙整容了！”陸惜跟傅南洲幾乎異口同聲。

傅西洲笑容殘冷，繼續用自己對檀香云的了解去剖析那個人，“對，給魏無雙整容了，恨這張臉，無法容忍魏無雙跟有一樣的臉，所以給魏無雙整了檀香云那張臉，從此以后，就只有自己擁有這張臉，獨一無二的臉。這些年，無人的時候，就經常欣賞自己，面對外人的時候，戴上人皮面，為外人眼中的檀香云。”

“如果這麼說，那就能說通了。”沈娉婷走到跟前，回想著那天在古堡的形，繼續說：“一開始是真正的檀香云，但最后一次，們就已經完互換，所以郝建東傷了魏無雙，魏征也親手傷了自己最疼的兒，這才是檀香云最想看到的。”

季涼川蹙眉，“魏無雙跟檀香云一伙的？”

沈娉婷搖頭，“不是，魏無雙肯定也恨檀香云。”

“那這不對啊，如果不是自愿的，不可能完份調換，這需要魏無雙配合。”季涼川提出反對意見。

沈娉婷頷首，“對，魏無雙一定是自愿的。”

季涼川繼續反問，“理由呢？為什麼自愿跟檀香云互換？就算再傻，也應該能猜到可能會面臨什麼結果。”

“為了……”傅西洲垂眸，“為了所有人都能安全，為了嘉寶，為了魏征，為了魏雨彤跟沈從容，心甘愿的做了檀香云的替。”

沒人再說話。

曾經他們因為檀香云被炸死而痛快，但之前有多暢快，此刻就有多痛苦。

那是傅西洲最親的人，是傅西洲的親生母親，可現在，死了，甚至都沒來及聽傅西洲一聲“媽”，也沒來及跟自己的父母還有妹妹見上一面。

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，裴卿忽然這時候開口，“或許，真正的魏無雙并沒有死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