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太太很快斂好心神，轉頭看向許雙雙三人：“許小姐，究竟怎麼回事？”

程卿知再度搶在許雙雙之前開口：“許小姐說阿星是個沒媽的孤兒。”

“你……”

“怎麼？”程卿知一揚眉，對上許雙雙惱怒的眼神，“許小姐敢說不敢認？”

昂起下，近許雙雙幾步：“許小姐，京市人人都知道，你是顧家小小姐的閨。你這樣說阿星，知道的是說你自己賤，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顧家小小姐教你的。”

說著，程卿知側過頭，余似有似無地掃向顧太太：“更有甚者，可能會因為你這句話懷疑顧太太對顧家小小姐的教導。顧太太，你說我說得對嗎？”

話音落下，周圍也是議論紛紛。

“徐家也是名門，許雙雙怎麼可能無緣無故說這樣的話？我看多半是顧星蓓沒在許雙雙面前說。”

“不會吧？看顧太太平時對顧家大小姐的樣子，我還以為顧家兩個兒關系很好呢。”

“嗨，知人知面不知心。關起門來誰知道是什麼樣的。”

那些議論一字不差全都傳進顧太太耳朵里，的臉愈發沉難看。

現在要是不回護顧星蘿，難免在外人面前落個對繼不過如此的名聲，那這麼多年的費心經營就要付諸東流了。

可要是回護顧星蘿，得罪了許雙雙不要，回頭要是許家因為這件事怪罪顧家，在丈夫面前也不了被責罵一通。

前進后退都難。

頓了片刻，程卿知大方開口：“顧太太，我看不如讓許小姐和阿星各退一步。”

“許小姐辱罵阿星在前，理應給阿星道歉。阿星跟手有失顧家風范，也該和各位參加宴會的客人道歉。你看如何？”

許雙雙霎時不愿意了。

程卿知倒是會說，明明是兩人各退一步，可要給顧星蘿道歉，顧星蘿卻是給在場各位客人道歉。

那過來過去，最后吃虧的不還只是許雙雙一人嗎？

想著，許雙雙癟看向顧太太：“顧阿姨，我說那話也是替小蓓打抱不平。顧星蘿剛才可說了，要不是顧大哥許諾給新公司投資，才不會來參加過小蓓的歸國宴呢。”

“呵。”程卿知冷笑，“許小姐這話未免太可笑了。顧家大哥給阿星投資也好，阿星來不來參加小蓓的歸國宴也好，這些都是顧家自己的事，哪里得著你一個外人來打抱不平？”

“就算阿星是因為顧大哥許諾投資才來參加歸國宴有什麼不對嗎？難道顧大哥照顧兩個妹妹有錯嗎？”

“是啊。”人群中早有看不慣許雙雙的跟著附和，“人家顧家自己的事，得著你在這里話嗎？”

“你說你是替顧家小小姐打抱不平，那就是變相承認，沒媽的孤兒這種話是顧家小小姐讓你說的嘍？”

許雙雙臉霎時蒼白，了：“我……”

“行了。”顧太太不滿看向許雙雙，冷聲打斷的話。

可真是服了這位許家小姐，真是白長了個腦袋，怎麼能自己往槍口上撞，將把柄遞給程卿知呢？

眼下這局面，除了狠狠呵斥許雙雙一番維護住顧家和顧星蓓的臉面，還真是沒有更好的辦法了。

想著，顧太太冷臉道：“許小姐，顧星蘿是我們顧家大小姐，母親雖然早亡，可我和父親還活著。你說是孤兒，這是在詛咒我們夫婦倆嗎？今天你要是不和星蘿道歉，我們顧家絕不善罷甘休。”

許雙雙雖然魯莽卻不是傻子。

明白顧家和許家背后還有不利益牽扯，如果真是當著這麼多人不給顧太太點面子，回頭把顧家惹急了，和顧星蓓多好的關系也不可能讓兩家繼續商業合作。

許雙雙無奈，冷看向顧星蘿，了，怯嚅道：“顧小姐，對……對不起。”

顧星蘿下揚得老高，老神在在地抬抬手：“算了，我原諒你了。”

許雙雙面煞白，轉撥開眾人，一路小跑而去。

見狀，顧太太也立即招呼眾人繼續宴會，千萬別被這點事壞了心。

眾人散去，程卿知也想走，轉迎上裴嘉玨玩味的眼神。

剛才許雙雙那一掌力道不小，他臉上還有道鮮紅的掌印。

短短幾天時間，裴嘉玨的傷比他們結婚這麼多年加起來還要多。

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他們離婚壞了裴嘉玨的運氣。

不管怎麼收，裴嘉玨這一掌是因為自己，程卿知對他頷首道：“剛才多謝裴總。”

裴嘉玨挑眉：“怎麼謝？”

程卿知一怔，轉端起桌上的紅酒杯，敬酒道：“這杯酒聊表謝意。”

酒杯才送到邊，程卿知眉頭皺，胃里酸水直翻。

不會喝酒，甚至連聞都聞不得。

裴嘉玨沒，直勾勾地盯著。

程卿知無奈，仰頭要喝，卻被一只大手攔下。

凌渝懷修長的手指抓著程卿知的手腕，輕拍兩下的手背，從手中接過高腳杯。

他對裴嘉玨做了個敬酒的手勢：“裴總，這杯酒我替喝。”

說罷，也不等裴嘉玨說話，凌渝懷仰頭喝了個干凈。

其實凌渝懷的酒量也沒好到哪里去。

以前學校聚會，程卿知滴酒不沾，凌渝懷總是第一個喝多。

顧星蘿還拿他們的酒量開玩笑，說他們是半斤八兩。

程卿知見他雙眼泛紅，心生擔憂：“師兄，你可以嗎？”

凌渝懷搖搖頭，抬首看向裴嘉玨：“裴總滿意了嗎？”

不滿意！

他不僅不滿意，這會兒心里火燒火燎，一燥熱和煩悶憋得他快要不上氣了！

憑什麼？

他和自己的妻子說話，凌渝懷憑什麼出來一？

既然如此，就別怪他。

裴嘉玨接過凌渝懷手里的酒杯又倒滿，重新遞給凌渝懷：“不滿意。”

凌渝懷瞥向酒杯，猶豫幾秒，接過來又喝干了。

裴嘉玨故技重施，又遞過去一杯。

凌渝懷已經喝得面紅耳赤，渾燥熱，接杯的手略微抖。

“這一杯，我替他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