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心？”

葉然不解地眨了眨眼睛，看著曲大夫謹慎的臉，更加困。

曲大夫嘆了口氣。

護士就拉著葉然的胳膊說：“你想想，他們前段日子過來非要做詳細的檢查，就那個篩查，我們院沒有儀，本做不了，讓他們去大地方，他們就跟聽不懂人話似的，那個鬧啊。”

“這家人都奇葩的，你不能用正常人的腦回路去跟他們打道，反正……哎呀我說這話可能也不對，但他們實在是太讓人鬧心了！”

聽著護士這麼說，葉然大概也能想象到那個畫面。

從事醫護的，最怕的就是患者和家屬不聽事實，胡攪蠻纏。

但也沒有辦法。

人與人本來就不是不同的。

葉然點頭謹記：“我知道了，真的太麻煩你們了，也太謝謝你們了。”

能這麼快就得到消息線索，葉然覺也是遇到了貴人。

護士很好說話，短短的一番流還和葉然得蠻好的，等離開后，葉然去附近買了些蛋糕和飲料，折返回來拿給了護士。

護士覺太客氣了，雖然收下了，但拉著葉然坐下一起吃。

兩人分了一部分給曲大夫，三個人坐下來邊吃邊聊，葉然也打聽到不關于大廣村那家李大洋的況。

“他家媳婦兒啊，就跟個啞似的，從來不和人說話，也不怎麼面……”

“還生了好多孩子呢，但每回臨盆接生啊，都不來醫院，也不找什麼穩婆，不知道怎麼生的……”

“這媳婦有點來路不明，我們都懷疑是不是被拐來的！”

護士說話急，幾乎將自己知道的和猜測的都說了，然后拉著葉然的手：“不瞞你啊，上次他們來說要給他媳婦做這些檢查，我們就懷疑啊，是不是他不想要他媳婦了，想榨干最后一點價值。”

葉然聽著悚然，神也張了很多：“那他媳婦有什麼問題嗎？如果沒有的話，就算匹配，我也不能要的。”

畢竟心臟，人人就一顆。

如果是健全的健康人，哪能隨便摘取，那和謀殺差不多了。

護士要的就是葉然這句話，又道：“聽你這麼說，我就放心了，但是你媽媽……”

“適合的總會有的，不管怎麼樣，明天我先去大廣村看看。”

護士聽著點頭，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直觀印象，葉然心地善良，絕對不是騙子。

幾個人聊得有些晚，巧小醫院也沒什麼患者，等葉然回到旅館時，都已經晚上十點多了，急忙簡單洗漱了下，就躺下休息了。

一宿睡得不是很安生，轉天不到六點，葉然就醒了。

收拾了一下，下樓吃了口早飯，在小鎮子里找了輛人力的三蹦子，繞過小廣村，直奔大廣村。

到了以后，就去找了村委會。

大致說明了來意和況，村長是個瘦黝黑的小老頭，也沒多做什麼表示和反應，就帶著葉然去了李大洋的家。

不用敲門，殘破的大門也沒有鎖。

大敞四開的，院養了十幾只瘦骨嶙峋的小，還有一頭皮包骨的老黃牛，有個瘦得跟紙片人一樣的人，正巍巍地拿著幾件剛洗好的服，準備晾曬。

“老李家的，你男人呢？”村長一進來就問。

人恍惚一般的神茫然，許久才聽清聲音，轉過看著村長和葉然，神還那麼一片發懵似的，也不說話。

村長“嘖”了聲：“你被打傻了啊？說話啊，你男人呢？”

人還是一言不發，就慢吞吞地往外面指了指。

村長明白了，心煩地瞪了眼人，轉過和葉然解釋：“男人李大洋出去了，估計是去喝酒打牌了，這的不會說話，你在這里等著？還是跟我回去等？”

在哪里都是等著，葉然遲疑了一下。

看著人正在打量自己，飄忽的目也看不出什麼意思，滿頭七八糟的，渾的服也臟兮兮的，看著就讓人……很可憐。

“我留下吧，有事我再去找您。”葉然和村長說。

村長也不勸什麼，就點頭往外走了。

葉然留了下來，環顧整個院子，完全可以用臟差來形容，再看著還在打量觀瞧自己的人，走過去微笑說：“你好，我葉然，你什麼名字啊？”

人怔愣地看著，隔了好幾秒，像是反應過來什麼一般地往后了。

這明顯就是……被打怕了。

大家都是人，葉然心里很不是滋味，笑容和地朝人出手：“別怕，我不會傷害你的，你是真的不會說話，還是……沒辦法說話？”

人依舊怔愣地看著葉然，隔了好久，忽然一把掀開了自己的服。

一瞬間，葉然都懵了。

人皮還算白皙，但飽經風霜的干裂又臟污，掀開那件幾乎無法完全避的破舊衛，出布滿疤痕的腰腹。

葉然在看清的一瞬，直接就被一道道的疤痕震驚，接著，職業病發作，試探地手按了按人圓鼓鼓的腹部：“你是懷孕了嗎？”

人這回反應倒是還算快，但點點頭又搖搖頭，還抓著葉然的手自己的腹部：“病了，我病了，要死了，孩子也要死……”

葉然愣了一下，抬頭驚訝地看著人，原來會說話啊。

“我你姐姐吧，你告訴我，你現在是懷孕了，還是因為病了，肚子才這麼大的？”葉然反復著人邦邦又鼓囊囊的腹部，很明顯，不正常。

人沒有回應，就低頭呆呆的看著葉然。

葉然反手握住了人的一只手，了脈，大學的時候就選修過中醫，雖然不算特別擅長，但基本的也都是會的。

臉復雜了一些，在附近找了兩把很殘破的小凳子，拽過來讓人坐下，然后說：“是肝腹水，你的肝臟出了問題，但只要合理治療，是不會致命的。”

“孩子死了……”人呆愣地看著葉然，終于肯說話，卻也顛三倒四的：“我也要死了，都要死了……你要嗎？我給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