婚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其實和婚前并沒有什麽區別, 生活雖然平淡卻如溪水一般涓涓長流。
陳妄時偶爾來出個差,以為能讓溫聿秋帶自己去玩一玩盡盡地主之誼,誰知道吃了個飯就沒了下文。
按照往常他那工作狂的子, 陳妄時自然以為他有工作,多餘問了一, 溫聿秋口吻淡然:“家裏那位加班, 回去給煲點湯等回家。”
陳妄時:“……”
他很難想象溫聿秋煲湯當人夫的模樣,和以前冷心冷肺的他大相徑庭。也不知道抱著什麽想法,陳妄時鬼使神差地問:“你那湯好喝嗎?”
溫聿秋只當他也想嘗一口, 就將人帶回了家。
等南夏回來時發現家裏好像多了個人,陳妄時正抱著秋秋在廚房裏問:“好了嗎?”
“急什麽?”
“這要熬多久,就放這些就行了嗎?不用放鹽嗎?”
溫聿秋品出了點兒不對勁, 垂眼看他那副模樣, 心裏大概了解:“你想學?”
他嗤笑了一聲,眼底帶著點兒不屑:“哪兒能。”
兩人一個穿著黑,斯文,一個穿著白,浪慵懶,站在一起格外賞心悅目。
聽見外面的聲音, 陳妄時跟南夏打了聲招呼, 上仍舊輕浮:“別誤會, 我是來加這個家的。”
溫聿秋輕笑,沒擡眼:“你跟貓睡一窩。”
“你說秋秋啊。”陳妄時故意在他面前提起這個名字, 好像說的本不是貓似的, 還故意擡起貓貓的爪子朝他揮了揮手。
溫聿秋看在貓主人的面子上沒跟他計較。
南夏坐在餐桌前喝起了暖胃的蘿蔔牛腩湯, 原本加班後的疲憊一掃而空,心口被填得很滿。
原本往常兩個人都會坐在那聊會兒天調調, 但因著有外人在,南夏收斂了不。
陳妄時倒不是故意打擾他們二人世界的,只是來都來了,自然要過來看看。
這雖然比不上溫聿秋從前那座寸土寸金地段的別墅奢華,卻出溫馨的氣息。
屋的陳設多了些暖,隨便可見雙的件。走到外面臺還能看到上面擺滿了盆栽,生機盎然,其中最多的是不同品種的繡球。
他竟有些羨慕。
陳妄時畢竟和溫聿秋相識多年,知曉對方的脾,曾經他也想問溫聿秋值不值得,可如今不用開口,一切都給了他答案。
陳妄時隨口說:“你們這些花養得不錯。”
溫聿秋正坐在南夏旁邊,戴著戒指的手順手幫盛了一碗湯,聽到這話眼底沾了點兒笑:“都是拾掇的。”
南夏聽了這話卻有些不好意思,買花的人確實是,偶爾頭腦一熱就會好看的品種回來,剛開始還記得澆水養護,時間長了難免會懈怠。
最後那些花都是溫聿秋在照顧,他還說這些話來擡舉自己。
他平日裏并不是多擺弄家裏這些東西的人,剛開始認識他的時候他幾乎看上去沒有什麽煙火氣,也想象不出他居家男人的形象。
但婚後卻又是另一幅景象,又是下廚又是養護花草,平時也會請鐘點工和做飯保姆,但不生活裏的瑣事他都會參與。
晚上休息前,客房準備得沒什麽問題,但偏偏陳妄時想作一下,抱怨說床太,他認床睡不著。
南夏剛想說要不然去找一下有沒有更一點兒的被子,或者再墊一層墊,被旁邊的男人拉住,他對陳妄時的語氣輕描淡寫:“睡不著可以自己找點兒事做,這房子隔音,想做什麽都隨意。”
進去之後南夏還有些遲疑:“要不然你去陪他睡一晚上,萬一他是真的認床呢。”
溫聿秋發現不僅吃自己示弱這一套,誰示弱都信,要是他再壞一點不把吃得的。
“我也認床。”
南夏聽到他這麽說怔了一下,有些無語地看著他,真是胡話張口就來。
不信,他也沒指信,笑著將人摟到懷裏:“老婆,你疼疼我。”
他壞的時候是真的壞,浪的時候勾了人半條命。南夏耳朵發,不了他這樣蠱自己,湊過去親他。
“溫聿秋……”
他擡手將的頭發溫地到耳後:“我什麽?”
“老公。”
放縱的下場是早晨起來,南夏要幫他遮脖子上的痕跡,彎著腰那麽細心地幫他遮瑕,他的手還不老實。
弄好之後南夏起了壞心思,問他要不要幫他塗個口紅:“我覺得你的塗個淡會很好看。”
眼裏好像寫著“信我”,溫聿秋看上去好像還真信了,擡眼看著的:“你今天塗的很好看。”
“是嗎?”
南夏過去拿口紅,想給他塗上一層,犯罪行為尚未落實就被人拽到膝蓋上親。
事實證明,的確實很適合他。
陳妄時上午要趕飛機,溫聿秋去送,他以前的車上也沒別的擺設,這會兒掛著個清新的車掛,副駕駛的座位還需要調整,明擺著平時只給他老婆坐。
猶豫了半天,陳妄時還是忍不住問他平時是怎麽跟南夏相的,夫妻之間有沒有點兒提升的小竅門。
溫聿秋比誰都了解他,還沒等他問完就反問:“你想討好書宜?”
陳妄時笑了:“我討好幹什麽?”
溫聿秋看著他那副表面氣的樣兒,沒揭穿。
把人送到機場,回來後溫聿秋看見南夏在臺上彎腰澆花,服隨著作往上扯了一截,出纖細的腰。
剛好從窗子外落進來,為渡上一層淡淡的。
這樣安靜的清晨似乎不該被任何聲響打擾,他沒出聲,走到邊。
南夏被他嚇了一跳,發現是自家老公之後又專心去欣賞那些花草去了。
溫聿秋確實有這方面的天賦,養什麽都能養得很好。
臺上十分溫馨,秋秋也想湊熱鬧,搖著尾繞著南夏的轉圈,蹭夠了之後又好奇地想植。
幸好臺上的植都是懸掛起來的,要不然就擺得很高,還加了保護措施,貓貓不到。南夏為了秋秋的安全,把貓貓抱了起來遞給溫聿秋:“跟你daddy玩會兒去。”
溫聿秋拿了逗貓棒過來,秋秋立馬被吸引了注意力,一個勁地用爪爪抓逗貓棒上的羽,玩得不亦樂乎。
休息日,又正好,他們即便是不說話氛圍也是溫馨的。
只是這樣快樂的日子過了一段時間之後紀士又開始為他們心了,念叨著讓他們生個孩子,說要趁著年輕把這些事都做了。
南夏不知道他們為什麽一天天地那麽多心,就故意說:“你這麽喜歡孩子要幫我帶?”
“那也不是不行。”
點頭:“那我到時候可不給你發工資。”
紀士一臉不高興地看,覺得怪摳門的,偏偏這時候溫聿秋多,說以後生了孩子肯定會找月子中心和保姆,就這一句多的話讓紀士催得更厲害了。
從老家回去之後,南夏就說都怪溫聿秋,沒看他,坐在副駕駛上面容驕矜:“這事兒你幫我解決。”
跟溫聿秋都是事業上升期,還不是要孩子的最好時機。
溫聿秋笑:“得,下次他們二老催我來應付。”
南夏突然想到了什麽,不太正常地了他聲老公。溫聿秋太了解,垂著眼看,等著接下來說什麽。
南夏忍著笑,挑起眼看他:“我想到一個一勞永逸的好辦法,但是這個辦法可能會損害你的形象,不知道你願不願意犧牲一下。”
他雖然不知道是什麽,但是看南夏那模樣就知道不是什麽好事,即便如此,他沒多問就應了下來。
等下次紀士再催,南夏運用完那個辦法果然他們沒再提及這個話題。
溫聿秋問說了什麽,沒敢看他,面容上帶著幾分幸災樂禍:“我就是說我們一直準備要個孩子,是你年紀大了有點力不從心才沒有消息。所以我讓他們別再提這件傷心事,免得你自尊心到傷害。”
溫聿秋:“……”
“我還說這種事是急不來的,你們不催說不定很快就有結果了。”
溫聿秋:“……”
他角似乎帶了點兒笑意,帶著銀戒的手在桌子上漫不經心地敲了敲,半晌也沒表態。
南夏看了他一眼,鮮見他平時工作裏低氣的模樣,還有些兒心慌。
這事兒也確實不占理,不過按理來說溫聿秋應該也不至于為此多生氣,畢竟這種沒有事實據的話按照他的子也不會當真,他們結婚之前也去做了檢,兩個人都沒有什麽問題。
擔心溫聿秋會為此不高興,也不介意去犧牲點兒相哄他開心。殊不知溫聿秋等著上鈎,他哪兒會生氣,就像了解他的那樣,他從來不會因為虛構的事兒破防。
在坐在他上努力半天想休息半天,他手拍了拍飽滿的,啞聲道:“繼續。”
聽著這聲音反應過來自己上當了,但已經為時已晚,現在這個狀態已經是騎虎難下。
剛開始狀態還能被個人掌控,但到了後來越來越駛往失控的邊緣。正準備緩慢進行的事兒突然被人加快了進程,哽咽了一聲,一下子坐下去肚子都凸起來一點兒。
某人確實沒生氣,但是明顯是記仇的,難以招架的驟雨降臨後,聽見他輕聲說:“力不從心,你擔當著點兒。”
“……”
造謠的下場就是之後本擡不起來,架肩的姿勢本來就深,一擡眼還看見他直白的眼神,弄得全程都在抖。
溫聿秋收拾完弄髒的沙發進來,聽見說以後再也不哄他了,他知道下次還是舍不得他難過,笑著看那副生氣的樣兒,過來親。
南夏跟他膩歪夠了,不想繼續,手用被子蓋住了臉。瞇了好一會兒,將被子拉下來時,他竟然還在床邊。
桌子上放著杯溫水,溫聿秋喂喝,說不,他笑剛剛都有些水了。
“……”怎麽跟這人沒辦法流呢。
喝了口水,南夏跟他聊到孩子的問題,說自己暫時還沒準備好。溫聿秋讓慢慢準備。
“如果我一直沒準備好呢?”
“你有選擇要不要孩子的權利,作為你的丈夫,我無條件尊重你,爸媽那邊你也不用擔心,我會去應付,”他想了想,“更何況,二人世界不是也很好嗎?”
“之前你也是想結婚卻一直不提,我想知道你真實的想法。”
“那不一樣。”
“哪兒不一樣?”問。
“結婚的事兒是我知道早晚有那麽一天,不是不急,只是覺得再等一會兒也沒什麽關系。”溫聿秋說,“孩子的事,本從前也沒什麽覺,不生也不會影響我們的關系,生的話,我們就一起去面對和承擔那些屬于我們的責任。”
說起來,溫聿秋覺得有些慨。
他從來想過有一天會結婚生子,像他們這樣出名門的資本子弟,沒有一個不會通過婚姻去鞏固地位,保證階級的穩固。
可那時候從來沒對婚姻有太大的知,自然沒想過婚姻會在生命裏占那麽大的比重。
他父母的婚姻就是商業聯姻,那時候他以為他的人生也會像那樣,也曾想過以後有孩子,他們會覺得開心嗎?
溫聿秋回過神,安南夏道:“力別太大,你的人生只有自己能做主,別人的話別放在心上。”
南夏聽出了他在說自己父母:“那我爸媽下次再提你幫我應付?”
溫聿秋自然同意:“這也是我的義務。”
問他要怎麽應付,明明之前還記仇個沒完,這會兒竟然對說:“你不是已經找好借口了?”
“……”
“我認真的。”
他挑眉:“我像在跟你玩笑”
心裏所有的褶皺都被平,想他剛剛明明還記仇地找“算賬”,現在居然縱著在外面抹黑他。
這事兒也就這麽告一段落,一直到新婚第二年之後,南夏開始有生孩子的想法。那時候他們的事業都在穩定期,也都覺得比以前很多,只是唯一讓遲疑的是,究竟能不能做好這個對來說陌生的角。
這事兒如果說給紀士他們聽是不會理解的,他們那一代不人還抱著養兒防老的想法,正因為南夏在這樣的思想下長大,反而更希自己的孩子是因為出生,而不是天生背負著某種責任。
為此,南夏久久沒下定決心,甚至看了很多跟父母家庭關系有關的書。
溫聿秋覺得有些好笑,換做別人大概想的會是孕期多難捱,想的卻是這方面。不僅這麽想了,還拉著他一起看。
溫聿秋只能看,看完說要進行考試和測驗,他也聽話,想知道南夏究竟要做什麽。
抱著秋秋,讓他把這當他們的孩子,然後設立場景,問他怎麽理。溫聿秋選擇溺孩子,喜提批評。
測試完,溫聿秋把人抱在懷裏,頭擱在肩膀上淡然開口:“認真養育孩子固然重要,那也不能是我們生活的全部,你別張。”
這倒是真的,也不可能因此丟失自我,只圍著孩子轉。
心理上的準備遠要比生理上得要久。
溫聿秋希想好,只是默默地在邊,那段時間大概是被每天說的東西洗腦,看到孩子的時候也會想到如果那是他和南夏的孩子呢,往常平靜的神也會染上溫。
冬天下著小雪的街道,他肩膀上落上雪花,看著小孩的背影許久後過去也買了糖葫蘆,等南夏過來時給。
覺得雪花小,也不想打傘,拿著糖葫蘆走在前面,他甚至想象到如果他們之間有個孩子會是什麽樣。
溫聿秋覺得自己最近大概是真的被影響,好像整個人都變得有些奇怪,他將那些多餘的想法拋到腦後,過去牽住的手。
一到冬天就容易手腳發涼,指尖泛著冷,溫聿秋攥著指尖,自然地放進自己大的口袋。
備孕這事兒南夏沒有特意提,只是在某個再普通不過的夜晚,的眼睛看著他,突然對他說:“阿聿,今天別戴了吧。”
南夏不知道,本一個眼神對于他來說就是天然催的藥品,更何況還說了那樣的話,溫聿秋忍了忍才沒有失控。
比起備孕,他想的反而更多是別的:“你確定?”
南夏知道他是故意使壞,不是征求的意見,在一起那麽多年每次都要這樣,于是也故意說:“不確定,突然有點困了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,後的床單往後移了一截,整個人被他拽到他邊……對上他染著的眼神,也有些難自已。
那場注定是盡興和激烈的,雨水沖刷著的花瓣,是那樣切實地著他的存在,還要聽他的dirty talk。
結束之後聽見他在耳邊說:“夾好。”
大概是他說得太骨,剛說完床單就了一塊,可惜溫聿秋戒煙太久,否則之前跟之間的賭約又要輸上一次。
多年前,夜色之上火树银花。 许淮颂牵住阮喻的手,转瞬又松开,抱歉地说:“对不起,牵错了。” 多年后,阮喻一边回忆旧时光,一边将年少时的暗恋写成故事。 殊不知,在一部年代久远的手机里,有这样一条未发送的草稿: 骗你的,没牵错。 曾经,他们背对着彼此,演绎着对方看不见的戏码,误以为所有的深情都是一个人的剧本。 可那张幕布,在重逢后终于揭开了—— 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,从你叫什么名字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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