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相隔不遠,耶波幾步就走到跟前了。
骨節分明的大掌練的轉著打火機,淡淡地垂眼看,額前銀碎發遮住了一雙狹長的眼,也遮去了晦暗的緒。
“追的還真。”他吐了口煙,仿佛之前的不自的親吻,也隨著這口煙被輕輕揭過。
“上車!”姜稚轉拉開后的車門,示意他進去。
這一幕讓耶波想到路過學校的時候,家長在接小孩放學的景。
在耶波的印象里,林灣跟周寒生都有各自的事業要忙,除了病癆鬼周賢文能讓他們聚首之外,沒有人能他們停留,也包括他。
耶波咬著煙,意味不明的笑著:“到底是正房太太,氣度就是不一樣。”
姜稚不語,維持著拉車門的姿勢。
耶波了被咬的位置,“什麼意思?”
“回家。”
“我要不回去呢。”
他知道姜稚口袋里揣著線香,跟接吻的時候到了,本想搶來著,結果沒搶到不說,還被咬了一口。
耶波猜想這會兒一定很想把周胤召回來。
可不能。
距離那個節氣還有小半年,要是提前把香用完了,那可就慘咯。
“你總是頻繁出現在這種場合,被狗仔拍到會很麻煩的。”
姜稚四下打量一圈,可能是心理的作用,總覺得有狗仔端著相機在暗蹲點,催促道:“有什麼話,我們上車說。”
耶波理都沒理,腳尖一轉,就朝另一邊走了。
先前被強吻,姜稚用了頸環懲罰才勉強離虎口,要不是阿權拖著一副殘軀跑來告訴,周胤來金獅會所了,今晚絕不會出現在這里。
“耶波。”
走在前面的男人腳步加快,后的追逐自然也加快了,兩三分鐘的你追我趕,耶波毫無預兆的回頭,幸而姜稚反應夠快,沒有撞上去。
“我再說一遍,沒事別往我跟前湊。”
姜稚聽得一愣。
“這是最后一遍了姜稚,在北歐的那些話,請你記在腦子里。”
“你只要不胡來,我是不會打擾你的。”
“我胡不胡來,關你屁事?”
南亞的夜生活還沒結束,隨時都會有客人過來取車,姜稚怕節外生枝,著嗓子哄道:“今天的事我很抱歉。我不該啟那個東西,也不該……不該咬你。”
對為什麼會咬他只字不提,只一味地把錯往自己上攬。
姜稚不是沒哄過人,但卻沒有哄過像耶波這種角的。
是的未婚夫,靈魂卻是另外一個陌生人。
姜稚說服周胤釋放耶波出來,不是沒有條件的。
答應周胤不會讓耶波做任何違反他意志的事,這意思還不懂嗎?
耶波雖不如周胤老道,可他不傻。
這麼明顯的以退為進,當他看不出來?
壞胚子眼珠子在上繞了兩圈,“原來你是專門過來給我道歉的?”
姜稚表立刻又誠懇了幾分:“當然。”
耶波將自己被咬傷的虎口舉到跟前,“一句道歉這印子就能消了?當自己仙投胎啊,噴出來的都仙氣?”
“我……我帶你去看醫生。”姜稚非但不能發作,還得著頭皮接招。
這點傷去醫院,他臉還要不要了。
“想我原諒你也行,拿出點誠意出來。”
“你想要什麼樣的誠意。”
瞧如臨大敵的樣子,男人眼底閃過幾分不屑,“姜稚,我傷得可不止一個地方,脖子,虎口,角,都是拜你所賜吧!”
姜稚:“……你就說想怎麼樣吧。”
耶波也不想兜圈子:“三傷口,換你三線香。”
姜稚呆住了。
萬萬沒想到,耶波居然會提出這種要求。
“你不說只要節氣到了,想做多就做多,給我三,又能怎麼樣!”耶波好整以暇的看著。
“你違規了。”姜稚沉下臉冷聲提醒。
“規矩是用來約束別人的,沒聽過用來約束自己。”
“既然如此,那我也可以不遵守規矩了對嗎?”
姜稚跟耶波同時做了掏口袋的作。
一個掏出的是線香,后者掏出的卻是軍刀,刀刃上似乎還殘留著阿權的。
耶波將刀尖抵住心口:“來啊,看你點的快,還是我刺得快。”
雖然他說出話是有點慫恿的味兒,但無法否認,那一瞬間,他目帶兇。
其實姜稚未必沒有辦法,若真狠狠心,先用頸環控制住他,然后再用熏香召喚周胤,即使熏香不夠也不怕,在耶波醒來的時候,用繩子綁著,他若想逃走,繼續用頸環懲罰。
一直等到熏香制作出來再放他。
可是在看見他脖子上的舊傷時,就立刻否決了,這樣只會加重耶波的暴戾,除非能百分百保證控制他的自由,否則給他找到機會逃走,后果不堪設想。
何況……耶波不是周胤。
又怎麼能拿未婚夫的標準去約束他?
耶波本來就夠慘了。
被迫跟人分就不談了,還不能憑自己心愿活著。
他的反抗,他的惡言惡語,并非攻擊,而是一種發泄,發泄他這麼多年被人走的人生,以及被迫服從的未來。
“你贏了。”
肩而過的那一刻,耶波滿是不敢置信。
本以為是一場漫長的博弈,結果還沒開始,對方就認輸了。
拳擊臺上,耶波跟對手沖撞了幾個回合,震得擂臺四角柱都在晃,蓄勢待發的力量全部匯聚在隆起的里,在對手撲過來的那一刻,蒙帶著頭套的神拳手一拳搗在對方下顎,伴隨對手后仰重摔,比賽結束了。
因為是新手,傭金并沒有給的太高,但耶波以周胤的名義了五十萬自己贏,名不見經傳的小拳手挑戰績斐然的拳手,賠率一賠八。
算下來,他憑一場比賽就贏了四百萬,加上傭金,正好到手四百萬出頭。
下注的五十萬退回到周胤的卡里,耶波順帶把這麼些天的花銷也一并打過去。
現在他手里還剩下三百萬。
但這筆錢并不足以讓耶波滿足,黎賽把藥方劫回來,接下來花錢的地方多的是。
靠這三百萬怕是要喝西北風了。
在調換回來之前,必須把資產累積到千萬以上。
所以,他不能一直贏,一直贏賠率就不會那麼高了。
接下來的幾天,這位橫空出世的蒙面拳王,戰績跟心電圖似的,讓人一時分不清他究竟是什麼水平。
一周過后,銀行卡里金額不斷增長,但上的傷也越來越多,沒有什麼致命的傷,全是皮外傷。
這全是藏實力付出的代價。
墻壁上的巨大屏幕正在播放娛樂類的新聞,耶波不興趣,準備換臺的時候,卻意外發現姜稚出現在了鏡頭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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