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說不上。”顧時缊笑道,“脾氣好的。”
姜先都笑出聲,“行了行了,也就你能說出這種話了,換沈淮來,他都不知道跟我告狀多次了。”
姜先說著,擡頭看向顧時缊。
他是真的在笑著的。
姜先就想起來,那天晚上,他們一起回來,顧時缊跟他上了樓。
顧時缊當時說。
“如果現在需要一段婚姻,我相信沒有比我更好的選擇,不管是什麽,我都可以給最好的。”
現在再看。
顧時缊,的確不食言。
…
晚飯過後,姜顧時缊跟一起回房間拿雪板,要帶著自己最喜歡的兩個過去。
帶一個單板,再帶一個雙板。
指揮顧時缊幫拿下來,放到車上,自己本就沒有一下手。
顧時缊一邊幫取東西,一邊說:“你的房間,好像一點都沒變。”
姜從家裏搬出去以後,并沒有拿走太多東西,只帶走了幾樣。
別的都能買新的,就什麽都沒拿。
姜斂眸,應了一聲:“是啊。”
或許也正是因為什麽都沒變,所以每次走進這個房間,都會清晰地回憶起——
那時候,剛開始喜歡他時的心。
甜膩又酸的心。
記得的心,也記得的心酸。
姜回答著,餘倏然掃到自己放在旁邊的,那已經生灰了的小花瓶。
這個花瓶…
是以前,放過他送的花的。
那天晚上又撿回來以後,想要它們活得更久一點,認真選了一個最喜歡的花瓶放進去。
只是後來,花謝了。
最喜歡的這個花瓶,也沒有再用過。
上面還綁著一個的小帶,早就隨著時間沉澱,褪了。
看起來,還有些滄桑的廉價。
但姜走過去,都沒有幹淨上面的灰,再一次將那個花瓶拿了起來。
不顧手上的灰塵,也不顧這花瓶早就不再是最漂亮的。
姜拿著這個花瓶,轉朝顧時缊走過去,他剛好幫取下雪板。
轉差點撞到,好在反應快避開。
顧時缊不知為何靠近,只是看到手上拿著一個略顯破舊的花瓶。
而後將那個花瓶遞到了他面前,忽然開口道。
“顧時缊。”
“我的花謝了。”
謝了很久了,這個花瓶等新的那束花,等到已經變得灰蒙蒙。
它跟一樣,在等。
姜停頓了很久,過花瓶的側面看著他的眼睛,嗓音竟然有些不自覺地抖。
時至今日,竟然還會因為這簡單的小事而張。
就像是十七歲的姜說的。
“你可以。”
“給我買一束新的花嗎…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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