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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薔薇越軌》 犯禁

因為崔文林的出現,又因為這場形似生日宴的游煙花秀,倪薇不由得想起他。

眺向遠方高聳雲的大廈,在江城海灣對岸,也有同樣的高樓。十八歲的最後一天,建起那座高樓的男人,為點燃煙花,撥來賀電。

心,傷心,這兩樣彼此傾軋、纏,但誰也取代不了誰、磨滅不了雙方的存在。

想,如果謝懷雋在這時再打來電話,也許還會接,是心甘願、是不由自主。

人總會在無數個不經意的瞬間,反反複複上同一個人。這句話倪薇不知從哪兒看來,腦海裏不自覺地浮現出,竟覺得有些合。

但——上?

為此打上一個適當的問號,為突然的清醒,也為今天的否認。畢竟“”這個字,太深厚也太正式,怎麽好意思、又怎麽敢去“”那個人。

倪薇心底輕哂,再天際,發覺半個小時的煙花秀竟還未結束,甚至比剛才還要熱烈。

“小姐。”

始終伴在邊不說話的崔文林,忽地開口:“今天的煙花秀,你喜歡嗎?”

倪薇點頭:“喜歡的呀。”

“喜歡上半場,還是下半場?”他追問。

倪薇眼睫輕眨,有些疑:“這還分上下場?”

崔文林按了按耳機:“自然。”

“——你看,現在是下半場。”

聽他這麽說,倪薇扭頭去看半空,果真又欣賞了好幾分鐘的煙花,比之剛才,這次的煙花如星雨火焰,與維港海岸相連映襯,更燦爛壯闊。

下半場,應該是軸吧。倪薇向來更偏向于熱烈華麗,所以很快就做出選擇:“下半場很棒。”

“但是不是很快就要結束了?”倪薇扭頭詢問。

崔文林沒說話,耳機裏傳來男人低沉的嗓音:“不會。”

“還有十五分鐘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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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文林按照耳機裏的聲音,重複這番話:“不會,還有十五分鐘。”

倪薇捧臉去看,“哇”了一聲:“這麽長呀,那辦婚禮的人還真舍得。”

被迫做傳話筒的崔文林心中長嘆,只能暗自苦不疊。

最舍得可是耳邊這位,臨時投資這場婚禮,害得他忙前忙後好一陣,又是加辦維港煙花秀、又是選禮……

甚至打電話還不能當面打,由他做中間人一比一傳話。怎麽,叔侄之間冷戰,他還是play裏的一部分了?

崔文林闔眼,想到加倍翻新的薪資和年終獎金,忍下來了。

耳邊,謝懷雋低聲問:“喜歡這樣的婚禮?”

崔文林複述:“喜歡這樣的婚禮?”

倪薇不假思索:“喜歡。”

“喜歡哪方面?”

倪薇沉片刻:“婚紗很好看,中式頭冠也華麗,廚師準備的飯後甜點也好香……”

“所以,你是為什麽哭了。”謝懷雋輕笑。

崔文林再複述:“所以,你是為什麽哭了?”

倪薇對這個問題很不爽,睇眼他,帶了幾分幽怨:“崔叔叔,你是不是有點兒八卦了?”

崔文林:“……”

不是我八卦,真不是我。

倪薇澄清:“我真的不是因為別人結婚哭,我就是覺得他們的好很辛苦,能走在一起太不容易了,就像看一部電影一樣,你懂吧?而且聽說他們的MV還是專業導演做的。”

崔文林想笑又不敢笑,可是聽見耳邊上司在笑,他卻只能保持沉默。

“你也想要一樣的MV嗎?”謝懷雋問。

崔文林有些不解這是個什麽問題,但還是如實重複這句話:“你也想要一樣的MV嗎?”

“婚禮上。”謝懷雋補充。

崔文林微頓:“婚禮上。”

怪,太怪了。

倪薇也覺得這個問題有些古怪,觀煙花秀結束,攏了攏領,找借口遁走,并沒有回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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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文林松口氣,目送倪薇離開,向耳機那端的人彙報:“謝總,小姐回去了。”

謝懷雋嗯了下,看向窗底車水馬龍的夜景,按了按領帶結,垂眼淡道:“照顧好。”

電話掛斷,謝懷雋轉走去,隨手把手機叩到桌上,將腕表重新戴好。

纏在手腕上的百達翡麗腕表,是彰顯份最輕便的飾品,但對謝懷雋而言,這只是表明心有所屬。每每有人問起來歷,他都會說,是送的。

送給他的禮太多,所以相應的,往後日子裏,他也會時時刻刻回贈予

的世紀婚禮,有他一半投資;維港的煙花秀,下半場是他送的。

借東風,還人

參與的婚禮,不論是作為主角,還是配角、觀衆,他總得表示些什麽,才好靠近名為世俗的結局。

他并不浪漫。謝懷雋一直這麽覺得。

他不浪漫,也憤世嫉俗,所以在意邊出現的一切異,一經知曉,必定徑直遂地肅清那些人的存在。倪薇去了港城,秦之遇自然也見不到,所以他允許了。

當然,港城也不乏存在些蠢蠢、不知輕重的男人,人敲打、打點也不算什麽難事,況且只是四十天的寄住。

四十天。

又是一次離開,見不到面。

沒心沒肺的小姑娘,或許本不會想他。

謝懷雋輕哂。該說他自作自,還是自討苦吃?

崔文林被調去陪同,每天都會準時準點彙報行程,包括切不限于文字書面,更有相應的照片、視頻。

他承認,這麽做確實有違人道,可他就是想時時刻刻了解在做什麽。

-

為期三天兩夜維港之旅,在一次突如其來的暴雨天結束。

倪薇全程沒沾染分毫雨水,但在孟家至困了五天。孟家不小,人丁興旺,每天都很熱鬧,如果那位孟先生不在就更好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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倪薇沒想到,遠在港城孟家,居然還有個沾了那麽一點點點點緣的小叔。那天雨夜,枝葉被落針打得傾倒,兩輛黑轎車停駛噴泉邊,下來了幾位穿著西裝的男人。

為首被撐著傘團團維護的男人,穿得最矜貴,氣度也是最駭人。

他的長相無疑是英俊的,但脖頸上那道長疤,實在人不敢恭維。

倪薇看著都要做噩夢,實在不理解他邊那位貌若瓷娃娃的小妹妹,是怎麽敢跟著的。

對比之下,還是謝懷雋好。

倪薇拍拍心,坐在崔文林邊,小聲嘀咕:“我這兩天,可能都不會說小叔叔壞話了,但也僅限于這兩天。”

崔文林記在心裏,默默在手機裏編輯這條言,好讓謝總開心些。

炎熱的港城,對倪薇而言,稱不上什麽宜居之地,距離回陸還有十幾天,倪薇越發想念新城的幹燥常溫。

在離開的最後三天,倪薇才把港島聖地打卡過一遍。因為參加過婚禮,還在上面真地哭了,孟蓓特意帶臨朋友的婚紗店,讓好好驗一把“做新娘”的覺。

可是穿婚紗能有什麽驗?在試穿之前倪薇是這麽想的。

試穿了三套之後,倪薇承認,是有那麽一點點、億點點心吧。

“天,這條魚尾好襯你腰。”

“再看看這條一字肩,寶貝你的頭肩比也太了。”

“這件好像有些太顯了,可是寶寶,你怎麽這麽大?”

倪薇一開始還很孟蓓的彩虹屁吹捧,聽到最後一句話,立馬把簾子拉上,臉紅:“我換下!”

孟蓓笑得不行,沒阻止,但先一步按下的快門已經永久記錄下剛才的一幕了。

照片洗出來,雖但并不豔俗,剛好卡在倪薇半扯簾子的時候。彎著腰,純白禮下的層層疊疊掩在暗紅帷幕裏,不經意的擡眼,略微模糊的殘影,都恰到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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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蓓不咋舌,這張、加上太平山頂的婚紗頭背影,都太有意境了。

這賣給謝大哥,不得賺不錢。

孟蓓沒找崔文林,而是直接撥電話發消息到新城,問那位到底要不要。

彼時謝懷雋剛從一場峰會,垂眼看到手機裏未接來電,沒回撥,看到孟蓓發來的照片,沉默片刻,這才打過去。

孟蓓還在教倪薇玩牌,接到謝懷雋的電話,立馬蓋住手機屏幕走出去接聽,語氣遮掩不住的開心:“好耐冇見啊,怎麽突然給我打電話,有事?”

謝懷雋并未配合的浮誇演繹,嗓音很淡:“你知道。”

孟蓓笑了笑,看眼窗還在研究卡牌的小姑娘,低聲問:“聽說你和小妹有賭注?作為換,你告訴我你們賭什麽。”

謝懷雋并未應允,回了沉默。

孟蓓訕訕,就知他不好糊弄,只好悠悠道:“那我和你打賭,你玩嗎?賭對了我把第一張穿一字肩婚紗的給你。”

“賭什麽。”

“薇薇現在在玩牌,剛學沒多久,你猜會贏嗎?”

孟蓓剛說完,便聽見謝懷雋的一聲長嘆,難掩慍:“你帶玩兒牌?”

“做咩呀這種語氣。”孟蓓聳肩:“小妹樂意玩,你管得了哦?”

沉默半息,那頭回:“會贏。”

孟蓓就猜他會賭這個,笑瞇瞇地扭頭看眼屋,還不到半分鐘的時間,那頭便傳來一片嘩然,倪薇輸得一敗塗地。

孟蓓笑了笑,如實通報:“唔好意思啊,你家小寶貝輸了。”

謝懷雋淡聲:“別欺負小孩兒了。”

孟蓓挑眉:“什麽小孩?都快二十歲了,是那一桌年紀相當大的了。”

謝懷雋嗯了下,依舊堅持:“還小。”

孟蓓失笑:“還小還惦記?”

電話掛斷得很徹底,孟蓓訝異地看眼屏幕,見那端發來了轉賬。

行,說不過就算了,打錢倒是蠻快。

孟蓓喜滋滋收下,很識趣地意思意思,發去兩張,并說會付一手相片。

謝懷雋回得很快:【嗯,把玩牌輸的錢還給。下次別帶玩這些。】

這會兒裝得還像人啊。

孟蓓樂了。

一手拿錢一手辦事,孟蓓打配合,確實帶倪薇贏回了不

倪薇心回升得很快,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快,吵著嚷著要繼續。

孟蓓想到謝懷雋的提點,立馬按住小朋友的肩膀,面無表地警告:“寶貝,不能這樣下去了哦,不然會傾家産的。”

我可沒有那麽多照片找人要錢。

倪薇還是頭回見孟蓓這麽正經,以為是真在說教,聯想到該地與隔壁城市的特殊,點點頭“哦”了聲:“我知道了嘛。”

最後倪薇拿了大幾萬鈔票得以收場。

離開港島的最後一天,天氣明,日暖風和,倪薇莫名有些舍不得這裏。

孟蓓又哄又安地把送到機場,等人一走,又向謝懷雋稟報:“你家小寶貝回家了,可粘人了,還不願意走呢。”

是不是真不喜歡你了?我可從沒聽過想你的話。”孟蓓笑道。

謝懷雋輕哂,嗯了聲:“還在追。”

-

在港城玩瘋了的倪薇,功黑了一度。

一直以為自己是曬不黑的冷白皮,經過舊照、袖口的明晰界線一比對,倪薇確認。

真的黑了!

倪薇沒有焦慮,因為易過敏,向來是曬不了太,能黑一度簡直就是健康的象征。

滋滋地拍了好幾張照片,等下了飛機便立馬更新態。

評論區一擁而上的全是恭迎回家的人,倪薇的這點兒虛榮心很好地被滿足了。

可直到現在,都不知道謝懷雋打的什麽主意。

一個假期快過去了,還有兩周要開學,他到底要怎麽讓心甘願地找他?

一開始倪薇還很警惕,各種防著對方突然出現的“驚喜”,留意崔文林的向。可是四十天過去了,謝懷雋非但沒來港城,甚至一通電話、一句消息也沒有。

不知怎的,倪薇居然有那麽點失落。

可是……失落?這是什麽斯德哥爾綜合征嗎?

倪薇搖搖頭,試圖把這類信息從腦海裏甩出去。但不管如何,即將迎來的二十歲生日,他總不能不到場,難道這就是他口中的“心甘願”去見他的辦法?

這真是……

倪薇不知該作何反應,但誰又規定,他必須是那個策劃人。

孟蓓有事來不了大陸,特意提前購置了些賀禮空運回新城,倪薇看著清單才知道,一共有十五件,等到生日那天才能拆開最大的那盒。

倪薇回新城的第一天,拆開的第一件賀禮是某大牌特調香水,不在意料之外,因為孟蓓帶去調過。

第二天第三天,分別是一只士腕表、一組五套的鉑金耳釘。

縱使倪薇再見多識廣,還是難以抵擋拆盲盒帶來的趣味,而且最驚喜的是,這套耳釘是某家難求的珍品,當初在上學,沒來得及找人代購,居然真的搞到手了。

雖說也不算多難買,可是都有三年之久了,孟蓓是怎麽知道的?

倪薇特意打去視頻電話問,孟蓓“啊”了一聲,很疑:“我沒送什麽盲盒、耳釘呀,你是不是搞錯了?”

倪薇愣住,找阿姨要了賀禮清單才知道,孟蓓送的是那天試穿的婚紗。

怎麽會有人送婚紗!

那這些是誰送的?

回新城三天,別墅裏堆滿了大大小小的賀禮,倪薇不收拾,每天徜徉在其間,路過隨手拆一個,就為過一把拆盲盒癮。

搞錯贈送人也是夠可以的,幸好孟蓓好說話。

倪薇臉頰微紅,最讓驚訝的是,這些率先玩起盲盒游戲的,居然是謝懷雋。

謎團解開,孟蓓笑瞇瞇:“都收了這麽多禮了,還和謝大哥冷戰呀。”

“也、也沒有,明明是他很忙。”倪薇隨口扯謊,把罪過全推給謝懷雋,言辭鑿鑿得很,完全不心虛。

甚至生日前夜都不準備在家過,選擇和室友親友一起慶祝。

過夠了紙醉金迷的日子,回到質樸普通的生活,和姐妹逛逛街、吃吃飯,對倪薇而言,也沒什麽不好的,況且也不想應付年人虛與委蛇的社

生日前天的晚飯,倪薇是和好姐妹在海底撈度過的。紀若盈作為一手辦的主人,又是幫拎包、又是特心地幫著系上圍,戴上皇冠。

倪薇本來還不好意思的,可更不好意思的還在後面。

曲儀青是真損,一個響指招來幾個員工排排站一列,舉著“VIVI公主生日快樂”“我們你kisskiss”的牌子高唱生日歌,一個沒繃住,打從坐下就沒擡起過頭。

後來員工撤走,規規矩矩吃飯,倪薇臉上的躁意才稍微退熱了些。

最值得高興的是,的四級英語過了。

倪薇低頭看查績的界面單子,心裏的石頭總算有了著落。

飯後們準備去KTV消磨到晚上十二點再結束,好迎接倪薇的二十歲。

由于是臨時起意,沒有提前和家裏說,倪薇還得打電話報備。

因為那場賭注,倪薇當然不可能打給謝懷雋,崔文林作為傳話筒的中間人,明顯是不二人選。

倪薇去洗手間的中途順便撥打電話,耳畔聽著未接的忙音,心裏沒由來地産生了某種念想。

但這種念想很快便因為崔文林的聲音打斷。

他沒有向誰傳話,也沒有繼續過問下去,直接答應了逗留在外的請求,只說晚上會親自讓司機去接送。

倪薇抿抿:“嗯,好。”

崔文林笑笑,掛斷前祝賀了句:“小姐,祝你二十歲生日快樂。”

“謝謝。”

回到包廂,倪薇沒有參與們熱火朝天的歌唱行列裏,而是坐在最裏面,低頭看手機。

微信沒有新消息,未接來電也沒有。

很好……他居然連個賀詞也不說,就因為這場賭注。

在某些方面,他倒是克己複禮的。

倪薇心裏哼了下,打開了許久未登錄的視頻賬號,發現那個斷聯近乎四個月的X9234T32,早在早上七點半的時候,就給發過消息,問績如何。

倪薇一直很謝他,本以為斷聯太久,X92老師會徹底忘記

倪薇把績單的重要信息抹除,剛甩去截圖,字還沒打完,對面便發來消息。

X9234T32:【恭喜^ ^】

很簡單的兩個字和文字,倪薇看著莫名眼熱。

想,可能真的得病了。

不然怎麽會突然想到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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