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牙小臉一紅,哪怕是有夜做掩蓋,依舊能瞧的一清二楚。
“我,我哪有擔心他,我是擔心殿下。”
話雖如此,可面上的紅已然是出賣了,追雪看破不說破,只笑笑,一副了然模樣。
“殿下既能單槍匹馬前去,自是有上上之策。”
視線落于山上,雖然山匪兇狠,但主子向來不是莽撞之人,相信主子定能全而退。
山路蜿蜒崎嶇難行,可軒轅澈等人卻是駕馬如疾風,半點沒有減速。
而隨著他們踏過那山匪制作的陷阱后,幾道白煙憑空炸開。
馬匹驚嘶鳴,也是這時幾道黑影自樹林中沖出,舉起砍刀就要趁砍斷他們馬腳。
說是遲那時快,軒轅澈后侍衛自馬上騰空而起,帶著肅殺之氣,如詭異幽靈,眨眼間就閃現在那些山匪眼前。
沒等那些山匪有所反應,他們手腕翻轉點住了那些山匪的位,他們彈不得。
幾息之間,那些自樹林中沖出的山匪就被制服在腳下。
“你們是什麼人!膽敢擅闖我龍武寨!”
被侍衛踩在腳下的山匪兇神惡煞的嚷嚷喚:“你可知我,唔....唔......!”
他話沒說完,一塊臭帕子就塞到了他口中,堵住了他的。
追影掏掏耳朵:“吵死了,可算清凈了。”
他翻下馬,拍了拍那被堵了的山匪的臉:“哎,你們頭頭可在寨中,我們有事找他。”
“唔!唔唔.....唔.....”
那山匪怒目圓睜瞪著他,看他那表都可瞧出,但凡現在取了他口中帕子,那罵的話絕對不堪耳。
追影也不惱,他不說無所謂,畢竟抓住的又并非他一人。
追影把目落在一位年紀較小的年上,這些山匪多半是流寇組織起來的,占山為王,所以里邊很多這樣半大的孩子。
都是生計所迫,跟了其父或者其母,做了山匪。
“你,抬起頭來!”追影對著那年道。
年抖著子抬起頭來,整個人極為瘦弱,臉蠟黃蠟黃的,一瞧就是常年的營養不良。
他臉上盡是懼怕與慌張,那種懼怕與慌張并非是因為他自己被抓住,而是從骨子里出來的恐懼。
追影蹲下子,看著他:“你怕什麼怕!舉刀砍我們馬的時候怎麼不怕!”
“追影。”軒轅澈住他。
追影起抱拳:“主子。”
軒轅澈下馬,一雙眸閃著幽冷芒,他走近那年,周氣魄得那地上的山匪皆抖著子不敢彈。
自他下馬,年便直勾勾的盯著他,似乎被他周氣勢所震懾,忘了反應。
“多大年歲?”軒轅澈在他面前停下,居高臨下看著他。
年沒有反應,侍衛踢他一腳:“問你話呢。”
年這才反應過來,立馬垂了腦袋,匍匐在地上,著聲音道:“十.....十......六。”
“山匪與從軍,你選一個。”
他話落,年猛地抬起頭來,眼里是不敢置信。
然后他下意識的看了眼那地上被堵住的男人,只一眼便又急忙撇過了腦袋,雖不信,卻還是認真回答:“從....從軍!”
軒轅澈嗯了一聲,似乎對他的選擇還算滿意。
“追影。”
“屬下在。”
“記了名,帶回去。”
“遵命!”
追影上前把那年自地上拉起:“你小子運氣好,遇見我家主子,給你劃為良民份,你就恩戴德吧。”
年整個人還在蒙圈之中,不敢相信他前一刻還是山匪,下一刻就了良民了。
他把視線落于地上男人上,想說話,那男人卻是惡狠狠瞪他一眼,似乎在警告他什麼。
年猛地啞了聲,收回了視線。
他二人的小作軒轅澈又怎麼可能瞧不到,但他什麼話也沒說,翻上馬,手下人則是帶著抓來的山匪一同上了馬。
“你,你們是要去攻打寨子?”年被綁在馬背上,瞧他們似在往山上走,于是出聲問道。
追影冷冷回他:“不然我們是來山上給你們送補給的?”
“你們攻不下來的。”年道:"曾經也有衙門的人前來攻打我們,但是寨主把他們全都打跑了。"
追影冷呵一聲,不屑笑道:“那些個吃干糧的,除了拿著朝廷的錢吃喝玩樂耍耍三腳貓功夫,哪有什麼真本事,攻不下來,那是因為我們才來!”
“你們不是衙門的人?”年聲音略有錯愕。
“不是。”
年沒在說話,眼睛卻瞥見了追影腰間的腰牌,他沒讀過書看不懂令牌上的字,只覺那令牌做工細致,模樣也別致,當即問道:“大人腰間掛的令牌是什麼字啊。”
追影沒想到剛才還抖著子不敢說話的人,在被綁上馬后反倒話多起來了。
覺得有趣,反正閑來無事便與他閑聊道:“玄。”
“玄?”年呆呆的念叨:“是天地玄門的玄嗎?”
“不錯啊,知道天地玄門,誰告訴你的。”
年了笑容:“是我娘,我娘會讀書也會認字。”
“那你娘既然都會認字,你為何不會。”追影奇怪。
年神頓時變得傷,他沉默了好一會才輕聲說道:“我娘死了,在我六歲那年,那年洪水淹了我們的家,我娘死在了逃亡的路上......”
這下到追影沉默了,是了,既然是流寇,自然是無家可歸之人,家中親人健在的估計也沒幾個了,否則誰又能帶著媳婦孩子來當賊匪呢。
“死都死了,也活不過來,你小子年紀輕輕也不學好,當山匪,你娘要是知道,估計得刨墳出來打你。”
年滾下幾滴淚來,只是他面向下,天又暗,無人發現。
若是可以,他寧愿他娘出來打他,只要還能出現。
“后面那個是你爹?”追影突然出聲。
年立馬僵了子,不知道他是如何發現的,沒敢開腔。
“呵。”追影冷笑一聲:“不用怕,就是問問而已,你選擇從軍,自是良民殺不得,你爹.....就看他是不是個聰明人了。”
“你們....你們別殺他,他是好人,就是被的,沒辦法。”年企圖為他爹解釋。
追影搖了搖腰間的青玄令牌:“你不是喜歡這個令牌嗎。”
年沒懂他的意思。
追影又道:“你勸你爹從良,跟你一起從軍,這塊令牌遲早有一日你也能戴上。”
年眼睛一亮:“當真!”
“自然。”
“好!我勸他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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