別的消息夢安然并未告訴陸衡，陸衡是個城府極深的人，在眼里目前尚不值得完全信任。

所以有關白郁金的事，只字不提。

晚上回到梨華苑，剛進門，夢安然就收到了來自柯奈的消息。

【柯奈】：回國了？明天有空見個面嗎？我從段曦那得到點消息，或許你會想知道。

夢安然回復過去：【行，明天中午我去診療室接你。】

柯奈這邊收到消息后，放下了手機，盯著桌上的相框陷沉思，照片里的孩笑得燦爛如。

時間追溯回五個小時前——

柯奈特意將今天空了出來，不接待患者，下午兩點就到達了看守所。

看守所里靜悄悄的，今天似乎來探監的人并不多。獄警帶著他穿過靜謐又暗的廊道，進了一扇鐵門。

他禮貌道謝后在桌子一側坐下，把筆記本從包里取了出來——這是他隨攜帶的本子，平時會用來記錄些重要的事，例如夢安然的病。

今天，這個本子新的一頁將會記下有關妹妹的過去。

很快，段曦被獄警領著從另一道門進這個房間。獄警提醒探監最長半小時，隨后便走到了鐵門邊守著。

段曦看上去越發的瘦了，臉頰深深凹陷下去，黑眼袋很重，上還有些許新傷，看得出來這里的生活讓很煎熬。

可是此刻那雙凹陷的眼睛卻是出奇的亮，盯著柯奈打量了一遍又一遍，半晌才沙啞著聲音發問：“你是柯靈的親哥哥？”

柯奈點點頭，拿出夾在筆記本里的照片推到段曦面前，說出自己的來意：“我偶然得到這張照片，給柯靈拍照的人，是你吧？”

他指間點了點照片里玻璃上的倒映。

段曦僅僅是掃了一眼，笑著承認了，“我記得這張照片，是一次關注青年心理健康公益活上，我給柯靈拍的。當時說的哥哥是個心理醫生，來做心理健康的公益活，要拍個照給你看看。”

柯奈平穩如水的心間驀然一，不知道怎的，鼻頭微微發酸，妹妹的時刻記掛令他愈發覺得自己這哥哥當得不稱職。

他問：“你是在那次活上認識的？”

“是啊。”段曦拿起照片，看著上面眉眼帶笑的孩，似乎有些慨又有些憾，“那次之后加了青禾會志愿者行列，參加了許多公益活。可是，直到自殺……我竟然都沒發現的心理健康出現問題。”

段曦印象中的柯靈一直都是笑的，總是把“生活多好啊”掛在邊。

誰能想到如此開朗的孩，最終會選擇用自殺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呢？

柯奈拿回照片，指尖輕輕挲著照片邊緣，眼神沉靜而克制。

良久，緩緩地問出一句：“段士，你相信柯靈的死……真的只是自殺嗎？”

段曦的表微微一滯，隨即苦笑了一聲：“警方調查結果是這樣，尸檢報告也沒有異常。”

柯奈沒有立即回應，而是緩緩從筆記本里出一張折疊的紙，推到面前。

“這是柯靈最后一篇日記的復印件。”

段曦低頭看去，紙上自己清秀卻著幾分急促——

【我好像生病了，他們都說我生病了。不對，那些藥……不對勁。青禾會的人一直在看著我，我好像逃不掉了。哥，如果你能看到這篇日記，別相信他們說的任何話。】

段曦的瞳孔驟然，手指無意識地攥了紙張邊緣。

“青禾會……”低聲喃喃，像是及了什麼忌。

柯奈盯著的反應，聲音冷靜卻帶著不容回避的迫：“柯靈死前一周，最后一次參加的‘公益活’，是青禾會組織的心理健康講座，地點在陸氏制藥的舊實驗室。”

段曦猛地抬頭，臉煞白：“你怎麼會知道這個？”

“因為那天之后，柯靈的神狀態開始急劇惡化。”柯奈的眼神冷了下來，“而青禾會的背后，是白郁金。”

段曦的呼吸明顯急促了幾分，下意識地看向門口的獄警，確認對方沒有注意這邊后，才低聲音道：“柯醫生，有些事……知道得太多對你沒好。”

“我妹妹已經死了。”柯奈的聲音極輕，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寒意，“我不在乎‘好’，我只在乎真相。”

段曦沉默了很久，最終像是下定了決心，緩緩開口：“青禾會表面上是個公益組織，實際上……他們在篩選合適的‘實驗’。”

說到這里，諷刺地嗤笑一聲，“我雖是青禾會的會長，卻直到獄后白郁金來見我，我才知道從青禾會立開始，就有三分之一的員都是安的棋子。”

柯奈的指尖微微發：“什麼實驗？”

段曦的嗓音得更低，幾乎只剩氣音：“白鴿計劃最重要的部分——神控制。”

……

回想著段曦的話，柯奈翻開筆記本，打算將這些消息全部跟夢安然共。

畢竟如今他邊唯一有能力調查清楚事全部經過的人，只有夢安然了。

翌日中午，夢安然準時抵達柯奈的私人診療室。

推門而時，柯奈正站在窗邊，過百葉窗在他側臉投下細碎的影。

他轉過，神平靜，卻約帶著一從未見過的冷意。

“你來了。”他示意坐下，順手將一杯熱茶推到面前。

夢安然沒有那杯茶，而是直截了當地問：“段曦說了什麼？”

柯奈從屜里取出筆記本，翻到昨天的記錄，遞給：“青禾會、白鴿計劃、神控制人實驗。”

夢安然的手指猛地僵住，青禾會竟然也跟白郁金有關？

拿出手機，將人實驗記錄的電子版翻出來，遞給柯奈，“我也查到點東西，證實了柯靈確實被用做了某種藥劑的實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