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楚悅的臉唰地紅了。
見害,陳璟淮心里憋著的氣兒一下消了,他嗤笑一聲,了紅撲撲的臉蛋。
“今天晚上繼續,我看看你能尊敬我幾天。”
晚上,陳璟淮帶李楚悅去了一家瑞香居的飯店。
瑞香居的價格在北州不算頂級,但也絕對夠檔次,經常接待一些領導員。
服務員看陳璟淮到了,微笑著迎了上去:“陳公子,那幾位都在樓上包間等您呢。”
陳璟淮不冷不熱地“嗯”了一聲,攬著李楚悅上了樓,邊走邊叮囑:“包間里是幾個領導,一會兒都主任就行,讓你喝酒你喝一圈就行了,再讓你喝就直接說喝不了。”
“好。”李楚悅點頭應下。
到了二樓,服務員將兩人帶到了一個包間。包間里熏了檀香,淡淡的很好聞。裝修很有古韻,墻上掛著幾幅名家的字,都是真跡,窗口正對著青屏山。
圓桌的主位給陳璟淮留著,他一進包間,幾個長就都站了起來,笑著和他寒暄。
幾個中年領導都是帶著人來的,看年齡和打扮顯然不是各自家里邊的那位,不過是誰也不重要,反正今天的份一水兒的都是“長夫人”。
但好巧不巧,李楚悅恰好見過其中一位領導——們學院的院長。
而院長邊的“夫人”,正是的一門專業課老師。
教李楚悅專業課的老師姓張,李楚悅知道張老師的丈夫是學校的另一個老師,之前也早就聽室友說見過張老師和楊院長同進一家酒店,但實在沒想到會當面上,還是在這種場合。
好在院長不認識一個普通學生,倒是張老師在看見時,臉明顯變得有些尷尬。
李楚悅也尷尬,想著和老師打招呼也不合適,也就干脆裝作不認識,在陳璟淮旁邊坐了下來。
席間,陳璟淮和幾個領導相談甚歡,李楚悅陪著喝了幾盅酒,酒勁一上來就變得昏頭昏腦的,臉頰上染了大片的紅云,眼眸也逐漸迷離。
陳璟淮估著不會喝酒,卻沒想到才二兩就能醉這樣,坐著也能東倒西歪。
無奈之下,他只好把椅子朝那邊挪了挪,攬著的肩讓靠在自己側,單手倒了杯果,遞給了。
李楚悅捧著果喝了兩小口,頭疼的覺稍稍緩解了一些,但還是暈得厲害。
想把杯子放回桌子上,卻沒放穩,不小心把半杯果撒到了陳璟淮上。
“對……對不起……”李楚悅小聲道歉。
陳璟淮看了眼襯衫上大片的橙果痕跡,臉瞬間沉了下去。
桌上幾個領導見陳璟淮黑臉,都有些張,趕忙緩和氛圍。
“小姑娘喝多了,哎呀怪我們幾個,剛才就不該讓喝。”
“是啊,怪我們怪我們。”
“王書,你看看陳公子的襯衫是哪個牌子的,趕再買一件去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陳璟淮煩躁地打斷了說話的領導,“劉,我朋友公司那個營業執照的事,能快盡量快點。”
“這個放心,讓您朋友周一去拿就行。”
“行,那你們繼續,我先帶人走了。”
陳璟淮說完,喝了面前倒好的酒,攬著李楚悅離開了。
送走一尊大佛,包間里的幾個領導俱是松了口氣,笑呵呵地杯換盞起來。
“剛才那小姑娘也真是不小心,陳公子臉黑那樣了,估計也就帶一回,下次八就換人了。”
“不一定,我看他對那孩上心。那麼多局,你見他給誰倒過果?”
“老楊,剛才陳公子是不是說那孩是你們學校的?你不認識?”
“學校好幾萬人,我能哪個學生都認識?”楊院長喝了杯酒,咂咂,扭頭問一旁的張老師:“小麗,剛才那孩什麼?”
張麗道:“李楚悅。”
“你回去看看是哪個學院哪個專業的,找人問問生活學習上有什麼困難沒有,有的話到時候多幫幫。”
“行。”
從瑞香居離開,陳璟淮打電話了司機來接。
上了車,他把沾了果的襯了,從車里找了件常備的T恤穿了上去。
李楚悅滿心愧疚地道歉:“那個,剛才實在不好意思,您那件服回頭讓我帶走吧,我洗干凈給您送回來。”
陳璟淮原本打算把服丟了,聽這麼說又改了主意,說道:“一件六萬,得用三十七度的清水手洗。”
李楚悅瞪大了眼睛,知道陳璟淮的服不便宜,但也沒想到會六萬一件。
陳璟淮看這實心眼兒的妞真信了他的話,角勾起了一個愉悅的弧度。
“要是果印兒洗不下來,你就賠我一件。”
李楚悅點點頭:“好。”
這時候司機問:“陳先生,去哪里?”
“酈景苑。”
酈景苑是陳璟淮經常住的一個小區。
聞言,司機忍不住從后視鏡看了眼李楚悅。
陳璟淮玩是都知道的,但他從不會把人往自個兒房子里帶。就算是那個出了國的前友,倆人談的時候也沒去過他家。
車里的暖氣開得很足,李楚悅覺得有些熱,于是就把外套拉鏈拉開了一半。里面穿著的那件米白的針織打底,把飽滿的脯襯得愈發圓潤。
針織是下午買的,陳璟淮選的款式,他不喜歡上那學生氣,給選的服都是輕款,意外地很適合。
陳璟淮的目在上停留了一會兒,嚨就有些發干,心里也得跟貓抓一樣。
到酈景苑要四十分鐘,李楚悅剛才喝了酒,沒一會兒就開始犯困。陳璟淮調整了一下坐姿,讓側著趴在自己上睡。
十幾分鐘后,車子才到酈景苑。
一進家門,陳璟淮便把李楚悅在了沙發上,吻,發泄一樣在口中掠奪肆。
李楚悅生地回應著他,的讓的心底生出一種異樣的覺,心臟也砰砰直跳,像是要從膛里蹦出來。
“沒接過吻?”陳璟淮松開的,問。
“沒。”
“談過沒?”
“也沒。”
“長那麼漂亮,怎麼連段都沒談過?沒人追還是都瞧不上?”
“不清楚……”
李楚悅原本楚悅,小時候父親和外邊的人跑了,李麗萍就給改了名字,李楚悅。
因為沒有父親,從小就話就不多,也沒什麼朋友。
大一剛開學時,有不男生加了的聯系方式,但回消息冷淡,也不太喜歡聊天,約出去基本上都不會答應,漸漸地,那些對有意思的男生也就轉換目標了。
陳璟淮只當不想說,也就沒多問,他用手指捻著被他親得潤澤紅艷的,目落在好看的鎖骨上,隨后低頭親了上去。
……
李楚悅有些力地趴在沙發上,連手指都不愿意再一下,上黏黏糊糊的,讓很是難。
陳璟淮居高臨下地站在沙發邊,眸中帶著幾分嘲弄的意味兒。
“要幫忙嗎?”
“嗯。”李楚悅點點頭。
陳璟淮挑眉:“嗯?”
李楚悅咬糾結了幾秒,對著他出了胳膊,要他抱。
“要~”
的聲音綿綿的,帶著事后的黏膩氣息,尾音略微上揚,聽起來很像是在撒。
陳璟淮心里十分用,眉梢眼尾都帶著愉悅的氣息,彎腰把抱了起來,朝浴室走去。
洗漱完,李楚悅困得眼皮直打架,突然想起來那件沾了果的襯衫還沒洗,一下就從床上坐了起來。
“怎麼了?”陳璟淮問。
李楚悅邊下床邊說:“我先去把你的襯衫洗了,不然明天就洗不掉了。”
陳璟淮攬著的腰把拉回床上,“洗不掉就洗不掉,再賠我一件不就行了?”
“一件六萬呢,我怎麼賠得起?”
“那就多給我睡兩次抵債。”
“不行,你快松開我。”
李楚悅想掙開他的手。
陳璟淮難得見態度強,一時間來了興致,不顧的掙扎,強行把錮在懷里。
“為什麼不行?不喜歡我?”
“我……這不是一碼事。”
李楚悅的聲音小了下去。
如果能洗干凈,當然不愿意拿自己的去換。
陳璟淮也不逗了,了的頭發,說:“不用你洗,我打電話讓人過來拿,回頭送店里洗去。”
李楚悅抬眸,愣愣地看著他。
“不讓你洗還不愿意?”陳璟淮反問。
李楚悅點頭,意識過來后馬上又搖了搖頭。
“傻妞。”陳璟淮笑著抱了,“睡吧,不用你洗。”
李楚悅躺在他懷里,已經全然沒了睡意,過了兩分鐘,說:“有點……”
“能不嗎。”說著,陳璟淮起倒了杯水遞給了。
李楚悅接過水杯喝了兩口,又還給了他,“謝謝。”
陳璟淮突然意識到了他在做什麼,不覺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。
他為什麼要給倒水?
倒水也就算了,還跟個傭人一樣站床邊等喝完接過手里的水杯?
明明他才是出錢的那個,怎麼說也得是伺候他才對。
簡直是倒反天罡。
正想說點什麼,陳璟淮看見李楚悅已經捧著手機和別人聊起了天,心里的火氣蹭地竄了上來。
他還在邊兒,這會兒就在他的床上和別的男的聊天,到底有沒有把他放在眼里?
李楚悅毫沒有注意到某個男人的怒氣,因為和聊天的是班級的組織委員肖武。
「楚悅,我先把老師劃的重點發你。」
「好,謝謝。」
「那個紅河獎學金的事,我問了導員,導員說是名單都是系里的決定。不過我最近也聽說了一些跟這件事有關的消息。這個不太方便打字聊,你現在能語音或者打電話嗎?
李楚悅看了眼陳璟淮,覺得現在打電話也不合適,于是回復。
「明天我回一趟學校,咱們見面說吧。」
肖武:「行。你媽媽的怎麼樣了?」
李楚悅回復:「暫時穩定住了。」
肖武:「你媽媽是在市醫院嗎?我有個叔叔是那邊腎科的主任,你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,可以和我說一聲。」
「好,謝謝關心。」
「嗯,那不打擾你休息了,晚安,好夢。」
「晚安。」
回復完消息,李楚悅抬頭,這才發現陳璟淮的臉已經黑到了底。
“還有力氣和人聊天?嫌剛才不夠累?”陳璟淮冷冷地說。
李楚悅收起手機,道歉說:“不好意思陳先……”
話還未說完,的就被男人堵了上去。
陳璟淮吻得很兇,滿心煩躁地在上肆。
李楚悅委屈得眼圈泛紅,不明白他到底在生什麼氣,只是往他懷里了。
陳璟淮很喜歡抱著睡覺的覺,懷里溫溫熱熱的一團,像是抱了個會發熱的玩偶一樣。
兩人在一起,費蒙伴著散發的熱量在空氣里糾纏,甜膩又曖昧,刺激著大腦不斷分泌多胺。
陳璟淮的手輕著懷里孩的脊背,拇指在細膩的皮上一下一下地挲著。
他邊人也不,從來不會跟人一起過夜,更不用說還把人帶到家里來。
那天KTV的李經理說給他介紹個大學生,他其實不太喜歡學生,覺得學生想法簡單,眼里不是黑就是白。
彼此都心知肚明到底是什麼關系,但學生妹容易拎不清,喜歡纏著人,說白了就是麻煩。
可當李經理拿了李楚悅的照片給他看時,他卻不知道為什麼有些想見。
陳璟淮低頭看著人紅撲撲的臉頰,忍不住低頭親了親。
他邊不缺漂亮人。但偏偏的這張臉,在他眼里就是怎麼看怎麼順眼,怎麼看怎麼討喜。
“明天有事沒有?”他問。
“有的。”李楚悅道,“明天要回學校,有點事理。”
陳璟淮“嗯”了一聲,抱了:“睡吧,明天送你過去。”
李楚悅怕學校的人看見以后影響不好,組織了一番語言,拒絕道:“我們學校通方便的,您不用送我,我坐地鐵就好。”
“怕人看見?”陳璟淮一下就發現了的心思。
“嗯,不太好。”
陳璟淮道:“你不是說了我是你表哥,表哥送表妹上學有什麼奇怪的?”
“主要是回我們學校方便的,我也沒必要再給您添麻煩。”
陳璟淮很煩跟自己的這客氣勁兒,這會兒又想起剛才當著自己面跟別的男的聊天,心里頓時更煩了,冷著臉說:“行了,你怎麼去怎麼去。”
李楚悅眨眨眼,不懂他為什麼又生氣,但也不敢問他,只好乖巧地窩在他懷里閉上了眼。
陳璟淮煩都煩得都快炸了,但看著安靜的睡,心里卻又喜歡得。
沉默了一會兒后,他吻了的。
“睡吧,明天送你去地鐵站。”
說完他就后悔了。
這句話怎麼聽怎麼顯得他跟個狗一樣。
不過李楚悅并沒有多想什麼,只是奇怪,附近最近的地鐵口才兩百米,不明白有什麼必要送。
“地鐵口很近的,您不用麻煩,我走過去就好。”
陳璟淮一口氣憋到了口,要不是舍不得,他是真想給丟出去。
李楚悅以為陳璟淮沒聽進去,又說了一遍:“真的陳先生,只有兩百多米。”
陳璟淮忍無可忍,兇地說:“我就要送,你閉吧。”
“好。”
“剛才我什麼?”
“陳先生啊,您不喜歡嗎?”
陳璟淮反問:“我一直你李小姐,你愿意嗎?”
李楚悅明白過來了。
“以后名字就行。”陳璟淮說。
“好。”
“一聲。”
“璟淮……”
這一聲使得兩人之前的氣氛顯得過于曖昧,李楚悅的臉頰有些發熱,心跳也開始加快。
兩人的呼吸都重了幾分,李楚悅推開陳璟淮,往床的另一側挪了挪,小聲說:“我有點熱……”
陳璟淮手將攬回懷里,不再容許掙開。
“忍著吧。”
第二天上午,李楚悅回了學校。
北州大學是全國排名前三十的大學,李楚悅是設計學院廣告學專業大四的學生。
今天上午剛好沒課,李楚悅和肖武約在了學校的一家茶店。
李楚悅已經快一個月沒來學校了。今天穿了件米白的收腰款羽絨服,系著條棕羊絨圍巾,腳上是雙黑短靴,只是在茶店里坐著就惹來不目。
今天的服是陳璟淮挑的,原本想穿自己原來的服回學校,但陳璟淮直接把那件舊羽絨服給劃了條口子。
李楚悅等了沒幾分鐘,肖武就到了。
設計學院多男,肖武在學院里算是長得不錯的男生了,眉清目秀,材高挑,皮白。加上為人熱心,又是班委,所以在學校的生緣一直都很好。
他今天穿了件韓版的黑長款羽絨服,手中拿一本馬工程的概課本,看見李楚悅后就朝走了過去,在對面坐下,把課本給了。
“昨天跟你說的重點有些地方了,這個是我的書,上面畫得比較全,你回頭可以看一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