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霍有深，我有一個患者找我看了3年，他有家族傳史，6歲的時候就發病了，8歲的時候兩只眼睛就都看不見了，但還有一些。我告訴他，有就還有希。但是今天他來找我復查的時候，那點僅存的也沒了，霍有深，他才9歲。”

紀慈哽咽了一下繼續說，“他才9歲，未來還那麼長，我卻沒辦法和他說，還有希。”

霍有深的背，“紀慈，這不怪你。”

“我知道，我也沒有怪自己，但是這種無能為力的覺讓我很難過。”

霍有深垂眸看一眼，“我知道。”

紀慈抬頭看他，又說：“我也不是一直這麼用事的，平時對待病人也理的，可能是這兩天本心就不好，也有部分原因是他真的太小了，我的確不忍心。”

霍有深抓住重點，“為什麼這兩天心不好？因為宋琪？”

“嗯。”

“為什麼？因為和姚益？”

“嗯。”

“你還記得我們吃餛飩到宋琪的那次嗎？”

紀慈點頭，“記得。”

“那我說了什麼你還記得嗎？”

紀慈怔了怔，“記得。”

霍有深看著紀慈，臉上沒什麼緒，就和那天說這話時的表一樣，“我說過，注定沒有未來的事，只求當下的快樂就好。紀慈，這個結局是從他們在一起時就注定的。”

紀慈斂眸，纖長濃的羽睫輕眨了眨，霍有深抬起的下，“紀慈，不要再為任何人難過了。”

“嗯。”

霍有深失笑，“小騙子，你要是做得到就不會是紀慈。”

紀慈輕笑一聲。

霍有深看一眼，“我去洗澡。”

紀慈耳有些紅，“好。”

霍有深從浴室出來，紀慈還是靠在沙發上，低頭看著手機，但似乎看上去已經不復方才那般郁。

“在看什麼？“霍有深問。

紀慈把手機遞到霍有深眼前，“宋琪發來的照片，去新疆了。”

霍有深應一聲，沒說什麼。

紀慈鎖了屏，把手機放在一邊，而后坐上來。

霍有深挑了挑眉，饒有興致地看著紀慈，“想做什麼？”

紀慈蔥白指尖扯開霍有深系在腰間的睡袍腰帶，住霍有深的，舌尖探進。

紀慈呼出的氣縈繞在他的鼻尖，霍有深沒有任何作，哪怕早就已經有了反應，但他就想看看紀慈到底能主到哪個地步。

霍有深的腰帶被扯開，可紀慈也沒有下一步作，舌尖笨拙地去找他的，毫無章法地吻他。

霍有深始終不作為，紀慈退開，有些氣惱地說：“霍有深，你什麼意思？”

霍有深好整以暇地看著，半勾著：“什麼什麼意思？”

紀慈咬，氣鼓鼓的，“算了。”

霍有深咄咄人，“什麼東西算了？嗯？”

紀慈想從他上下去，一桿細腰被他的手按著。

“紀醫生說清楚，什麼東西算了。”

大抵是真氣到了，鎖骨都紅了一片，語氣嗔，“霍有深，你就是故意的，故意無視我的邀請。”

霍有深角上揚，“邀請我做什麼？”

紀慈往他肩上咬，“霍有深，你再也不會有第二次被我邀請的機會。”

霍有深低笑出聲，“那我可不能浪費今晚的機會。”

說著掐著紀慈的腰吻上去。

紀慈要是知道霍有深能因為的一句邀請發瘋，大概絕對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刺激他。

沙發，浴室，帽間，哪里都留下他們胡作非為的佐證，紀慈求饒的聲音幾乎破碎，霍有深在的耳邊，嗓音帶人的啞，“真不給我第二次被邀請的機會？嗯？”

紀慈快要哭出來，雙眼迷離到不能聚焦，聲音抖，“給。”

*

大年初八，紀慈很喜歡的一部話劇正好在北城巡演。

距離晚上的演出時間還有兩個小時。

紀慈換好了服，化了一個淡妝，然后輕敲書房的門，跟做賊似地輕手輕腳走進去。

霍有深的眼神從電腦屏幕抬起，落到紀慈上。

紀慈用口型說，“好了嗎？”

霍有深點點頭，紀慈這才敢出聲催促，“待會兒晚高峰會路阻的，我怕遲到，我們早點出發吧。”

“好。”霍有深手，紀慈走到他旁邊，握住的手。

紀慈倏地低下頭吻他，霍有深輕笑一聲，扣著的后腦回吻。

是很短暫的一個吻。

分，霍有深說：“今天先這樣。”

紀慈茫然地看著他。

電腦里驀地響起一道平穩的男聲音，“好的，霍總。”

紀慈眼睛瞪大，轉過頭，看向電腦屏幕。

是突如其來的，猝不及防的四目相對。

電腦屏幕里是一個中年男子，到底是霍有深的手下，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，此刻面不改，畢恭畢敬地說，“霍太晚上好。”

紀慈笑得比哭得難看，“你好。”

霍有深關掉視頻。

紀慈幾乎要哭出來，“霍有深，你不是說你好了嗎？”

霍有深懶洋洋地笑，“事確實講好了，我也不知道霍太太是要打算吻我。”

紀慈雙手捂臉，“我沒臉見人了，霍有深，都怪你！”

霍有深起把人攬到懷里，笑聲沉沉，“霍太怎麼能可這樣。”

直到話劇看完，紀慈的氣還沒消，霍有深耐心極好，哄人哄到床上去。

也不知道霍有深怎麼哄的，紀慈的臉越來越燙，越來越，眼神渙散到連話都說不出來。

霍有深仍是那副游刃有余的樣子。

他低頭咬住的耳垂，“還生氣嗎？霍太太。”

紀慈咬，“小人得志。”

霍有深趴在的肩上笑，紀慈能到他腔的。

抬手，指尖穿進他的發。

月灑進窗欞，屋靜謐到只剩下兩顆在一起的心臟跳聲，紀慈抱霍有深，“霍有深。”

霍有深的吻的頸側，鎖骨，最后再次吻上的。

“還生氣嗎？”

紀慈搖頭，說不出話，被霍有深徹底封住。

這樣親的事做過無數次，但每一次都有前所未有的新驗，他總是比上一次更虔誠，意更深。

今晚沒有烏云，天上掛著散落的，閃爍的星星，若仔細看，能發現有兩顆星的距離極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