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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籠中青雀(重生)》 第138章 皇後 怕她就此飛遠。

第138章 皇後 怕就此飛遠。

新皇後暫住華宮, 迎來的第一名拜見的客人,是先帝的表妹,新帝的表姑母, 太宗長——長寧大長公主的兒, 永熙郡主。

這是新帝登極的第二天,景和三十年元月十三日。新帝登極當日,永熙郡主就遞了帖子,親筆極盡溢之詞,只求能見皇後一面。

青雀收到的求見的帖子雖多, 論起真心和急迫, 還確數永熙郡主為首。又是青雀相識的人——孫時悅——的母親。青雀大約猜到了的來意,索也就點第一個來華宮相見。

永熙郡主是滿懷忐忑的宮。

這十幾日,在家反反複複問了兒、外孫和服侍的人幾十次。雖然們都說從沒得罪過皇後——皇後以前深居簡出,幾乎只在霍氏的院子裏活, 們輕易連面都見不到, 可永熙郡主還是不放心。

從前……皇後娘娘還是丫鬟的時候……阿悅是康國公府的大娘子, 嵐兒是康國公府的大小姐, 兩房又不對付,們自覺沒得罪過皇後, 可誰知們有沒有不自覺出過輕賤?

但,就算真有這樣的事,早早去磕頭請罪,總比讓皇後娘娘忙完得了空,想起前事, 再來問罪的好。

永熙郡主就是懷著這樣的心,讓儀賓、兒和外孫門客都來參謀,寫足了三頁拜帖。

先帝喪儀未過, 華宮滿宮縞素,并不見一奢華。不過,永熙郡主知道,新帝的這位皇後可不同于從前的其他娘娘,陛下連輦都送坐,待喪儀結束,把宮殿布置起來還不容易?

現在,滿朝滿京誰不知曉皇後娘娘在廢太子謀反那日,一個人牽了太後娘娘的三位子走,又助陛下登基,又親去安衆人,尤其陛下又對娘娘深義重。廢太子全家才沒命幾天,還有那麽多同黨等在天牢裏剮……這些年,陛下的脾氣也是人所共知,誰會在這時候不長眼睛,跳出來“勸諫”說,陛下給皇後娘娘優寵過甚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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殿中,永熙郡主一點也不敢拿“長輩”的姿態,也不敢立即就看皇後娘娘,俯便行君臣之禮。

“永熙表姑快請起吧。”皇後娘娘的稱呼親熱,聲音也溫和含笑,“我不方便,就不親手扶你了。”

“多謝娘娘恩典。”兩個起來,永熙郡主連忙謝恩。

“賜座。”皇後笑道。

待在下首落座,接了茶,永熙郡主聞見了茶湯的香氣,才借著放茶杯的作,擡頭直視皇後的尊容。

……好一位不施黛,卻豔照人、國傾城的人。

先帝出城祭祀那日,永熙郡主著了風寒,告假未曾隨行,也就并沒親經歷過之後的一切,今日才第一次得見皇後容

知道皇後娘娘貌,卻想不到,真是這樣的仙容。

在發愣到失禮之前,永熙郡主匆忙移開了視線。

“其實,永熙表姑今日的來意,我知道。”青雀沒讓再說出更多贊,也沒等惶恐試探,便溫言說,“從前雖與平康郡君同居一府,卻沒緣分說話。今後倒算方便。表姑若閑了,何妨帶著兒和外孫都來宮裏走走?也陪一陪母後。”

這便是毫不在意從前微末之時之意。

永熙郡主大輕松,心中不由升起極深的激與慶幸。

“多謝娘娘厚!”又站起來,深深蹲福,“妾一生,唯有這一個兒,這一個兒,也只給妾生了這一個外孫兩人一樣的笨愚魯,從前若對娘娘有何不敬之,都是妾教導無方,多謝娘娘厚恩寬宥!”

“哪有什麽‘不敬之’。”青雀笑著,示意碧蕊等再將人扶起,“都是一家親戚,表姑從前行事如何,我與陛下都看在眼裏。表姑只管安心就是。”

只要永熙郡主和以前一樣安穩樂,朝堂上的風雨,自然還是波及不到他們。當然,好也不會憑空落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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永熙郡主深知其意,今日初來,也并不指太多,便試探著問出最後一事:“可我那兒,畢竟嫁過宋家人為婦,連外孫亦有宋家的脈。宋家謀逆弒君,罪不容誅,只們兩人,早已離了宋家……因阿悅無子,宋家人不願過繼養子承襲爵位,妾還曾把話說到先帝面前,先帝的意思,也是從那時起,阿悅和嵐兒就不算宋家的人了。”

斟酌再三,沒敢提先帝曾允諾,待外孫婚,便賜一個縣君封號擡份,只期們母徹底從宋家謀反的爛事裏

“哦……”青雀點頭,“原來,還有這事。”

片刻,笑道:“但平康郡君年守寡,至今不曾再嫁,也算‘節婦’,便是仍在康國公府,也要格外赦免,何況早已不在他家。”

“這事,待我與陛下商議。”說,“當不會牽連表姑和家人太多。”

沒明確給出允諾。永熙郡主思索皇後的,也沒再堅持央求。

耽誤了娘娘的時間,反而會惹人嫌。

再次謝恩,說出幾個京中確定的、可能對皇後和陛下有用的向,永熙郡主便恭聲告退。

“這位郡主,可真是一位妙人。”將人送出殿門,碧蕊回來笑說。

與芳蕊、春消、雪信是青雀最信重的四名侍。青雀既為皇後,給們四人都賜了六品使之職,已為宮中在冊的。其餘侍母的封賞暫緩,待大行皇帝喪儀結束再議。

“沒有這份聰明,怎麽在京裏幾十年安穩?”芳蕊笑道,“若人人像省心,娘娘就能輕松了。”

……

下次要見的眷是否省心,青雀暫且不知。

先帝的嬪妃正逐步搬往未央宮旁專供太妃養老的“桂宮”,一應事項都有太後做主。後宮無事,便到紫宸殿找趙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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永熙郡主走得太早,趙昱還與臣子議事未完。

沒人攔青雀進殿,青雀也并不打攪。繞進趙昱常用的偏室,拿起上次翻了幾頁的書。

火盆溫暖,線明亮,引枕舒適綿,點心一碟又一碟擺滿了矮桌,茶水也是喜歡的溫熱,邊都是服侍了多年的、可信重的人。如此安適,青雀理當很快沉心書中。

但這次,也還是被傳進來的議政聲吸引了注意。

他們在商議今年的春耕。

今冬天氣寒冷,多地暴雪、雪災,必會影響春耕。先帝本令趙昱去靈武、中寧兩地賑災。為奪皇位,他不曾親自前去,卻在假作出城那日,令楚王府司馬和一名典軍暫替他去視察民。待大局落定,又立即任命潛邸長史季準為欽差,去兩府賑災。

而除了災的州府,其餘各地是否也會延誤春耕?若今歲注定減産,國庫的收支如何安排?并何減免賦稅,何賑濟糧米,開哪一所糧倉救民,百姓急需的柴炭如何運輸調送,各水路道是否通暢,還有東夏、西戎雖滅,其餘鄰國又是否會趁大周天災再起異……加之趙昱還要趁這一次災看清各的底細,小朝會上的討論便漫長又激烈。

用一個時辰喝了兩杯茶,吃下三塊點心,直到午膳的時辰過了快一刻,議政的聲音才停。

朝臣們散了,趙昱急匆匆邁殿。

“一刻鐘。”青雀豎起一手指,放下本沒翻頁的書。

“就一刻鐘。”趙昱輕咳,“現在擺飯?”

“擺飯!”青雀嗔他一眼。

用過飯,青雀慢慢問了他幾個上午沒聽清楚,或沒聽懂的地方。

“不然下次立個屏風,你就坐屏風後聽。”給講完,趙昱便說。

青雀猶豫。

當然想更近距離旁聽朝政——喜歡自由地知道天下所有大事的覺,也當然喜歡“旁聽朝政”這一事所暗含的權力,就算只從娛樂的角度講,聽大臣們議政或吵架,也比看書有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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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這件事和坐一坐輦,或來紫宸殿歇息一時,終究有本質的不同。

“還是這邊屋子小些,所以不方便。”張岫笑著提議,“不如再等半個月,等二十七天過了,正殿清理出來,直接讓娘娘坐在東邊隔扇後面,又寬敞,又亮,也不怕人看見。”

“也好。”趙昱頷首。

“那就再等半個月?”不自地,青雀對他出一個燦爛明的笑。

此刻無事,也不急著午睡,趙昱索到正殿,讓看自己要常在的屋子如何布置。

這幾步路距離,青雀說了永熙郡主的事。

“本來也和家無關。”趙昱說。

他命張岫:“去替娘娘送些賞,讓他們安心。”

張岫應著“是”,趙昱又問迎上來的陳寶:“先帝在時,可應過永熙郡主什麽?”

“是應過永熙郡主:等平康郡君的兒出閣,就賜一個縣君封號擡份。”陳寶忙笑道。

“那也不必等婚了。”趙昱道,“傳娘娘的旨意,封為縣君,讓禮部擇個封號。”

陳寶應下,忙說:“陛下全了先帝未行之事,如此仁孝,先帝在天有靈,必然欣。”

“行了。”趙昱笑笑。

或許是今日見永熙郡主,勾起了青雀遙遠的回憶,一面打量窗前的矮榻,一面笑著說起:“平康郡君的名字是‘孫時悅’,永熙郡主‘阿悅’,才嫁到康國公府那幾年,宋家的長輩本也喚是‘阿悅’。可霍玥偏也是‘阿玥’。霍玥又是康國公府的表侄,論親疏比平康郡君近些,等和宋檀婚,一家兩個兒媳都是‘阿玥’,可怎麽是好?只能是為長嫂的平康郡君退一步,把這稱呼讓給弟妹。”

“所以,平康郡君和霍玥兩人,從一開始就有些芥。”回想著說,“還沒因哪一房承爵鬧僵的時候,霍玥就幾次對我抱怨過,平康郡君待不親熱,總是冷冷的。”

說得輕松又平淡,真的只是說出一件很多年前的,覺得有些趣味,所以分邊人的小事。

已不在意曾在霍玥邊為奴為婢。

趙昱神幾度變化,從憤怒到心疼,最終,也只用平常的語氣,笑著應和:“是嗎。”

他淡淡地諷刺說:“為這一個稱呼就能生出這麽多事,還是日子過太閑了。”

-

天子守孝,以日代月。

二十七日過後,趙昱不必再與青雀分開居住。

紫宸殿的正殿也重修完畢,他直接把後殿改了青雀的住,就如還在潛邸時,讓青雀住他書房後殿一樣。

青雀沒正式搬宮,只從那日起便住在了後殿,有事才會暫回華宮。

和承祚也各在紫宸殿有了幾間屋子。

這事先為宮中廣知,又很快傳到了朝廷裏。

同樣傳到朝臣們耳朵裏的,還有太後笑對左右所說:“夫妻一,阿昱與皇後同心同德,難道不比後宮紛繁、爭寵生事,日日無休的好?何況紫宸殿本就是皇帝的私殿,高祖皇後便在紫宸殿有靜室,莊穆皇後也常去陪伴太宗。阿昱不過尊祖宗之例行事,又有什麽可說他的?”

太後既如此,陛下又絕非弱之君,願意臣下置喙後宮……

朝臣們議論了幾日,沒人上奏勸諫,此事也就靜靜地了常例。

二月,先帝靈柩送往西陵安葬。

送葬回京,禮部呈上了為帝後大婚選定的日期,俱在明歲:最早的一個,是明年元月初六日。

“雖然陛下守孝,以日代月,如今孝期早已過去,可娘娘畢竟非是陛下。”新任禮部尚書如此勸道,“還是待明歲改元,再大禮:一則雙喜臨門,二則,娘娘那時誕育已畢,安養,不怕婚儀繁瑣勞累,三則,更不使娘娘天下非議。”

趙昱聽之有理,便和青雀一起選定了二月十六日,做他們兩人的婚期。

既然婚期要到明年,他便親自監修長樂宮,得空便去看一眼。

他追封青雀的父親為承恩公,又加封母親為趙國夫人。封大姐兒安壽公主,封承為寧國公主。

看孩子們適應了宮中生活,他便讓大姐兒、大郎和二郎搬去了養育皇子皇的重華宮。承承祚雖然不在這裏居住,重華宮裏亦有他們的屋舍。

對先帝年的子,他各有賞賜。年長已婚者,封王開府,搬出皇宮,若太後準允,便可帶各自生母出宮奉養。

攝六宮事二十餘年,太後盡得嬪妃尊崇,除先帝賢妃,與已被貶為才人的魏王之母馮氏外,幾乎無人與結仇。

有人來求能準的都準了,只不松口讓賢妃和馮才人出宮。

齊王早不管魏王了,只每日與親姐姐——先帝大公主——相會,商議還能怎麽討太後、皇帝和皇後的高興。

“臣雖有罪……”他還曾在趙昱面前痛哭流涕,“可臣的母親,終究罪不至與馮才人相比!”

“所以母後還讓沈太妃一品夫人尊養,沒一并貶為才人。”趙昱不為所,淡聲說,“朕也從不攔著你進宮看視。”

至于他和魏王,并魏王同母弟弟——先帝八皇子——在朝中的職,早被趙昱都找個理由削了。

-

四月初,張宜春三人得封名位,搬往了大郎將來的郡王府。們若想孩子,可以隨時宮來見。

柳瑩無意與三人同住。青雀便在皇宮附近單賜了一所宅院,宮裏的書,自然更是隨借閱。

袁氏被送往掖庭,繼續足。

又幾日,一切政事終于重歸正軌。

天氣還不算太熱。挑了一個微風輕雲的日子,趙昱請青雀一起回潛邸,看重新建好的雲起堂。

從東門下車,青雀不上轎,堅持步行進去。

胎氣穩固,無恙,趙昱也就隨

青雀還記得第一次進楚王府。

“那時候,不知道你會把我安置在什麽地方,”著一如五年前矗立,又比那時更顯清幽的圍牆,和圍牆裏的綠蔭森森,“看到是雲起堂這麽大一所院子,我很驚喜,看哪兒都覺得喜歡。”

現在,擁有了比雲起堂更大的許多宮殿。天地遼闊,趙昱去得何都能一并去得。可最喜歡的,讓在重生之後,第一次又有了“家”和“自由”的覺的,還是雲起堂。

“推我秋千吧!”小步跑走,一徑跑來後院。

還懷著孕,當然不能再和尋常秋千一樣,在板上站直。

兩手握住繩,穩穩坐下。趙昱繞在後,輕輕地推搖晃。

“是不是和從前一樣?”他問。

“外面是都一樣。”青雀不肯這就給出最高評價,“裏面我還要再看。”

“那天你就站在那。”那門。指給趙昱。

“是。”和一樣,以往的相伴,趙昱都記得分明。

而且,隨著時間過去,記憶沒有變淡。比從前更的相依,還讓一點一滴越發清晰。

“今年要畫什麽?”他俯向前,聲音裏是自己知曉并甘願的繾綣,“再畫一次今日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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