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遇澤眨著眼,聽不太懂。
江筠筠咳了咳:“你還小,社會上的事打聽。”
在小澤面前,還是要有點分寸,別開車。
這時,管家出現了。
管家客客氣氣恭恭敬敬的,雙手疊放在前:“小爺,江小姐。”
“我麻麻呢?”年遇澤直接問道,“沒回家?”
“是的。”
“那我爸爸也沒回?”
“額……”管家略微有點心虛的回答,“先生和太太是在一起的,自然是都沒有回家了。”
年遇澤撇撇:“這樣啊,玩得比我還瘋。”
“慢慢習慣吧,”江筠筠拍了拍他的頭,“只怕以后還有更瘋的。”
“沒意思,都不帶我,我是他們的累贅嗎?他們是不是覺得我拖油瓶了?”年遇澤有點自我懷疑,拽著江筠筠的袖子晃啊晃的,“干媽,我明明是無敵小可對不對?”
“對對對,我們小澤超級乖巧,我都恨不得拴在腰帶上。”
“那我爸爸麻麻怎麼老不帶上我呢?我是不是親生的?”
江筠筠了一下他的鼻尖:“親生的,你媽媽親自生的。”
年遇澤還想說什麼,江筠筠打了個哈欠:“行了,帶娃一天我也累的,我先回家了。管家,你們金尊玉貴的小爺,我可是完完整整的帶回來了啊,沒一頭發。”
“是,江小姐,辛苦您了。”
“不辛苦,命苦。”
管家只能干笑著。
江筠筠走了之后,年遇澤也安靜下來。
整個年家別墅,再次陷死寂。
管家往樓上的方向瞥了兩眼,又生怕被發現,于是趕收回目。
不知道年先生,還要一個人在房間里待多久。
會不會出事?
管家提心吊膽的。
總覺,家里不太平。
年遇澤倒是很乖,一個人吃晚飯,看書,玩拼圖,直到快十點了,他才紅著滿是困意的眼,可憐的問道:“管家伯伯,我爸爸麻麻今晚真不回家了嗎?”
“小爺,您困了就先睡吧。”
“好吧,”年遇澤了眼睛,“睡覺睡覺,明天睡醒肯定就能見到麻麻了。”
他對郁晚璃有很強的依賴心。
可能是因為,母子倆分離了五年。
一天不見,年遇澤心里就不踏實。
不過他只是單純的以為,麻麻出去玩了,玩得有點開心,忘記回家了而已。
保姆牽著年遇澤回房。
年遇澤的房間在主臥的斜對面。
盡管腳步再輕,羊地毯再,多多還是會有些許靜的。
年彥臣清楚的聽見外面的一舉一。
小澤準備睡覺了,保姆在照顧著。
他不敢開門,不敢面對。
他要怎麼跟小澤說……他決定放手,讓郁晚璃自由自在,過上寧靜的普通生活。
或者,或者,小澤跟了郁晚璃。
那這樣的話,年彥臣就同時失去了妻子和兒子。
他了真正的孤家寡人了。
可是小澤一旦知道,不能和麻麻在一起,肯定會哭鬧不止的。
他又該怎麼安?
不如,所有的痛苦,他一人承擔。
年彥臣著外面的暗黑天,終于下定了決心。
嗯,小澤就該跟著晚晚。
他一個人度過余生。
夜已深。
主臥里,年彥臣沒有開燈,就這樣在黑暗中,靜坐一宿。
………
醫院病房。
郁晚璃醒來的時候,眼前也是一片漆黑。
不知道現在是哪一天,幾點,正何方。
只知道,自己什麼也看不清。
這到底是現實,還是夢境。
郁晚璃仿佛掉了一個黑里。
眨了眨眼,上的疼痛讓不自覺的蹙眉,輕哼出聲……
“嘶——”
這一點點的聲響,馬上就吵醒了旁邊沙發上睡覺的傭人。
“太太,太太?”
傭人一邊喊著,一邊趕起,馬上開了燈。
刺眼的燈,照著整個病房。
一下子從黑暗到明亮,郁晚璃的眼睛不了,只能閉上。
眼睛生疼生疼的,漸漸流下一滴淚。
這可把傭人給嚇壞了。
“太太,您是哪里不舒服嗎?我這就醫生過來,您稍等,馬上馬上。”
傭人焦急的按著鈴。
郁晚璃一句話也沒有說,依然閉著眼。
很快,醫生匆匆趕來,仔細的檢查著郁晚璃的況。
“一切正常,”醫生松了口氣,“可能是傷口疼?年太太,如果疼得厲害,請您跟我說,我給您用一些止痛的藥。”
郁晚璃卻還是沉默。
“年太太?”醫生又試探的喊了一聲。
郁晚璃搖了搖頭,沙啞出聲:“我沒事。”
“那就好。您的傷多是皮傷,還有幾傷到骨頭,您千萬不要,安心躺在床上靜養。”
郁晚璃咽了咽口水,潤了潤干的嚨。
問:“醫生,心痛要怎麼治療?”
“心……痛?”
醫生有點懵。
年太太沒傷到心臟啊。
傷到心臟的,是隔壁病房的陳宇達。
“是啊,心痛,痛得快要不能呼吸,快要死掉了……”
上是這麼說,但郁晚璃卻揚起了角。
想笑。
到底怎麼回事啊?痛還是不痛?
“年彥臣呢,”郁晚璃終于緩慢的睜開眼,搜尋著那道悉的拔影,“他在哪。”
沒有看見他,心太失落了。
按理說,他應該陪伴在邊,寸步不離的才對啊。
郁晚璃有太多太多的話想要跟他說了。
因為……
想起來了,全部,所有,那些記憶統統都回到了的腦海里。
知道自己是誰,經歷了什麼,得到過什麼放棄過什麼。
可是郁晚璃最想要傾訴的人,卻不在邊。
這不合常理。
年彥臣至深,出了車禍,他怎麼可能會不陪著。
傭人眼神閃躲,說話也支支吾吾的:“太太,這麼晚了,年先生他……他回家休息了。”
郁晚璃笑出了聲。
回家休息?
這簡直是天方夜譚。
打個噴嚏,年彥臣都張得不得了,端茶倒水調整空調溫度的……躺在醫院里,他還能安心回家睡大覺?
這一定出了問題。
一定。
郁晚璃深深的吸了一口氣,再次閉上眼睛。
“知道了。”應了一句,掩去所有的神,安靜沉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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