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生說的是。”

顧益純說完正事，人也八卦了起來：“阿琰半大不大的，長得也是可，你也不至於現在就看上了吧？”不是懷疑池修之想攀帶，純是好奇。

“我喜歡的子，看著暖和，再沒煩憂的，”池修之微笑，神也暖了起來，“眼裡就沒什麼難事兒，皺著眉頭也要笑出來，笑著笑著，就把難事兒踩腳底下了。”樂觀向上，很是吸引人。

“……哼！你等著挨收拾吧！”

“艱難困苦，玉汝以。”老師搞定了！至於另一邊兒，池修之還真是有些頭疼，像他說的，他現在拿什麼去跟當朝宰相說他想預定人家閨呢？鄭靖業要怎麼收拾他還真不一定，池修之有些後悔，下手不該這樣明顯的。

唉，看來下回寫信容要注意一點了。不過先生提了個好醒，這樣日日相見的，培養出個妹妹來，那可真是哭都沒地兒哭了！不對，現在要擔心的是，以後還能通信麼？池修之一點也不自大，相信鄭靖業有不知道多種辦法進行人工隔離。

回家的路上池修之拉了繮繩，暗想今後的路要怎麼走。留在京中，就不能呆在相府！在沒看上人家閨想玩養之前，考進相府編制當個公務員是個不錯的選擇，現在就不行了。畢竟從相府出來，就略帶一點“門客”彩。想盡快提升自己的份量，還是得去拼搏，揀那難做的事兒做好了，纔能有高回報。

唔，今年是大考的年份，不如報名考一考去？雖然是要到地方上任職，但也容易出果。或者如果能到大理寺或是刑部等，也是專業對口，只是他的組織關係還掛在相府。要不要從相府辭職呢？然後……唉唉，求一求老師，幫他大理寺？

份背景後臺真很重要啊，沒人幫，有才幹也難名。池修之想法倒不極端，沒有什麼故作清高，有效利用資源，也是能力的一種。其實也談不上什麼利用，哪有那麼清楚的賬本？如果什麼事都要用利益上的益助來說明，未免失之偏頗了。大家互相幫忙，互惠互助而已。

池修之沒有想到的是，幫他一舉名的並不是他的靠山，而是靠山的對頭，這就是後話了。他現在依然擔憂著能不能娶到中意的媳婦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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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益純的心思與鄭靖業是一般的，他們上了年紀，不定能看到鄭琰長到多大，是要及早定一個可靠的人。池修之是顧益純的學生，出是鄭靖業給的，至比其他人可靠不是？

應該說，池修之贏就贏在了年齡上，不是他的年紀，而是鄭琰與父母的年齡差。

鄭琰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老師給半賣半送了，正在跟人打仗，說是打仗，實際上是在碾。

年前年後，鄭琰很忙，被自家阿孃還有慶林長公主帶著四應酬。用兩位士的話來說就是：“過了年你就十一了，不能再當自己是小孩子了。”鄭琰掐指一算，十一歲也就是小學畢業班的水平，還得是提前學的，分明還是祖國小花骨朵一枚。

母命難違，師母之命也不好抗，乖乖打扮了起來去串門子。今年杜氏依舊把打扮得茸茸，池修之也跟師妹混了，卻再也找不著機會下手。

這一出門兒，就遇到許多年齡相仿的小姑娘，大家都是先前被關在家裡學習科學文化知識，現在因爲年齡漸長，添了許多社活的。據慶林長公主說：“今年先認認人，明年就要再多出來轉轉。從後年開始，這些際上的事，可比你讀書還要了呢。”

鄭琰一想，也是，你就是讀到博士，也得出來找工作，這就是生活。哪怕錦玉食，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。認真點一點頭：“我明白的。”

慶林長公主的社層次，比鄭家是高一檔的，能聚起一堆的公主來一起玩兒——依舊不喜歡世家。尤其是最近皇家又是擇王妃又是挑駙馬，世家之醜態，令慶林長公主厭煩。

顧益緗是被給走的，慶林長公主的意思很明白的，敢利用我，也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。再不滾蛋，把你孫兒嫁給蕭令德！讓你孫子娶公主！

長公主是個人，得很。怕太子個p！別忘了，長公主跟太子妃孃家有那麼一段誰都不能說，卻絕對不能忘的樑子在！太子上位，太子妃就是皇后，慶林長公主會嘔死！就算不嘔死，兒子怎麼能在陳氏得勢的時候落到好？

md！老孃給你們這對狗男男牽線搭橋，就等著你們得勢好來欺負我啊？

滾你！

顧家人走了，慶林長公主的煩惱還沒結束。所謂世家，歷史悠久，如果不是像池家這樣遇到兵禍，被人一鍋端了的，各種分支也是一堆的，這就代表著他們的人口多。人一多，麻煩就來了。可能這一房支持太子，那一房又跑到燕王那裡去了。不好說是不是“不把蛋放到一個籃子裡”的兩投注，但是卻讓事複雜了很多。

不人家也想把兒嫁到東宮當兒媳婦，這讓慶林長公主心很不爽。帶著鄭琰參加了許多宴會，聲稱這丫頭跟閨也差不多了，擺明了是要給鄭氏撐腰。至現在，與鄭氏的利益是一的！

鄭琰這才知道，之前……檔次太低！

看這一水兒的公主、郡主喲。

皇帝的兒多，愁得老皇帝睡不著覺，上哪裡找這麼多的青年才俊來娶閨？公主們脾氣古怪的也有不，這就加大了們出嫁的難度。倒是郡主們，如果不強求世家的話，嫁勳貴之家，倒不愁嫁不出去。

鄭琰現在對著的這個蕭令媛，是個公主，當然也是個問題兒。

鄭琰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哪裡惹到了，爲什麼這貨一直在針對自己？蕭令媛與鄭琰年紀差別不大，又是慶林長公主的親侄兒，是個避不開的人，至一開始，慶林長公主是希兩人親近的。

可鄭琰聽說：“阿鄭這子像是貢緞做的，不愧是阿鄭，我們姐妹尚且沒有呢。”容也沒什麼，口氣完全不是小姑娘羨慕的口氣，甚至連嫉妒都談不上，而是，說不出的針對。

鄭琰打了個哈哈：“嗯，從師母那裡搶來的。你拜個好師母，也就有了。”誰都知道鄭琰的師母是誰。

扯上親姑母，真是不知道要怎麼答話了，蕭令媛畢竟年，臉都氣青了。

對手檔次太低，鄭琰頗覺寂寞。

皇十九蕭令妍與皇二十一蕭令嫺互看一眼，都覺快，蕭令媛在姐妹裡就出個頭兒，並不令人喜歡，們樂得看吃癟。鄭琰不難相，只要你不針對，也不會爲難你。只不知道蕭令媛吃錯了什麼藥，總是瞧鄭琰不順眼。

蕭令妍半真半假地勸道：“阿鄭別逗十九娘了，十九娘要是信了，打上姑姑門裡真搶了可怎麼是好？”

蕭令媛大怒：“難道我是笨蛋？聽說什麼就信了？”

姐妹倆扛上了。

慶林長公主注意到這一方靜，心說，這死丫頭，又呆又笨，還有個傻脾氣，怪不得沒人願意娶蕭家兒。讓你吃點兒虧罷，也好知道知道厲害，老實一點兒，別長大了胡鬧。

卻沒料到，蕭令媛自覺氣，回宮之後越想越生氣，不日竟與東宮攪到了一起，又惹出一段公案來。

59、池修之斷案

話說池修之想了一路,回到家裡又細細計劃，打定了主意,準備好了就去找顧益純：“學生想從相府辭出來。”

顧益純笑得曖昧,你小子不想吃飯？“那可看不到這許多卷宗了。”

“學生已有了出,再出仕就要容易些。”

池修之已經想好了，辭出相府，另謀大理寺職位，今年春天大理寺有小型招考,大理寺卿是鄭靖業一黨，行事也模仿著鄭靖業的作派，招考能人,只是大理寺的職缺更、行政級別也較低。池修之想憑自己本事考上一考,有靠山是好,卻不能總是靠人家，也會惹人反，也是顯得自己無能。再好，也經不起這樣的磨。老師的面子，還是留到關鍵的時刻再用吧，比如——提親。

“鄭相學生明日就去請辭，今日來稟先生。”好歹是看老師的面子才混了個出，必須跟老師待清楚了。

“你拿定了主意，必不會聽人勸了，且試一試去。”池修之的基礎相當不錯，顧益純也不怕他丟人。關鍵問題是，池修之是無法當‘士’、‘名士’的，正如當初的鄭靖業一般。早晚都要去闖，不如趁著年輕有足夠的時候經歷挫折。

池修之第二天就揣著辭呈尋鄭靖業，沒找著。

鄭靖業是個大忙人，池修之在相府也不是什麼重要幕僚，哪有機會天天得見這位“師叔”呢？

鄭靖業知道池修之找他，一連晾了他三天，才慢悠悠地在這小子的視線裡出來。

池修之也舒緩地向鄭靖業問好：“相公安好。”

“唔，你近來學業如何？”這是師叔的口氣。

“得先生指點，常有進益。”

“大理寺那裡還去麼？”

“有意思的，雖是看案卷，卻也是看世間百態，”池修之有問必答，然後道，“學生正有一事，想請相公諒解。”

“哦？”

池修之遞出了辭呈：“這小半年常出大理寺，對這斷案更向往一些，故而想去試上一試。”

兩人一齊裝大尾狼，就沒一個提到兩人未來可能有的親戚關係問題。鄭靖業著池修之的辭呈：“想好了？”

“是。”

“那就回去準備罷，縱你是在我這裡呆過的，沒有真本事，大理寺也不會收的。好好考，不要失了你師傅的面子。”

“必不辱命。”答得堅定。

池修之就這樣從公務員隊伍裡退了出來，重新備考去了。敢這麼做也是有底氣的，他研究過往年試題，發現這樣的考試不過是出一些案件讓人去判，案件一般都不難，因爲考出來的職位都很低，這也好理解，新人菜鳥嘛。這些菜鳥一旦被選中，都是負責理比較不那麼重要的案子的負核工作，重大案件才由卿、正卿等負責，再大一點的案子比如宰相被臉盲癥給捅了，驚了中央，就是三堂會審，菜鳥們只能跟著打醬油。

難度不大，比起相府來更易生存——只要你有兩把刷子，手上有貨，到哪裡都能吃得開。然後就是在這場上爬滾打混經驗，這是個讓人快速長的好地方。

池修之有自信，他對經義很是悉，而且對市井生活也不太陌生，應付小案子還是綽綽有餘的。他還有一個底牌：書法。字寫得好，可是佔相當大的優勢的。曾經有一縣令參加大考，風土人、判案答得不咋地，但是字好，被當時的皇帝一眼看中，留崇文館裡了。

池修之閉門讀書，直到大理寺在三月初開考，投了名刺，把大理寺卿唐文淵嚇得不輕。

他認得池修之，這貨不是在相府裡當小弟麼？怎麼跑到我這裡來了？親孃誒，鄭相沒打招呼啊！這小子的老師是顧益純啊！這事兒是怎麼弄的？唐文淵要說也是個明人，愣是被池修之這一手弄得一頭霧水。

戰戰兢兢地去請示鄭靖業外加表忠心：“實不知池世兄這是爲什麼。”

正如池修之所想，有個靠山就是好。鄭靖業一點也沒爲難他，只對唐文淵道：“他投了名刺你就收下，照規矩辦。考得好了，就留下，考得不好，捆起來送給思玄再開導開導去。”

池修之就得到了場資格。到了考試當天，拎著筆墨進了考場，周圍同考的最年輕也有他年紀一倍大，在一堆大叔中間，越發顯得池修之風采照人。一看試卷，脣角勾起一抹笑。題目都不難，一道是判婚姻繼承，一道是判田產糾紛，還有一道是判奴婢犯罪主人的責任問題。

提起筆三兩下就寫好了判詞，然後，他了卷子離席。唐文淵一直在窺，見他了卷，急忙拿來看，判得極好，字也好，難得判案兩面淨。想一想鄭靖業的囑咐，這應該是屬於可以留下來的。

不出意外，池修之被選中，然後大理寺卿以推薦的形式打報告給皇帝，其實這樣的小，在鄭靖業手裡就批下來了，給皇帝過目不過是走一個形式。由於池修之的名字短期兩次出現在皇帝面前，前一次是宰相推薦的後一次是九卿之一推薦的，皇帝也就多問了一句：“這個池修之的名字，我記得在哪裡見過？”

鄭靖業不帶□彩地簡單介紹了一下池修之的來歷，然後添上一句：“是思玄的學生。”

皇帝來了興趣：“想起來了！是京兆池氏，難得他們家還有這樣的人，能讓顧益純看上，怕是有些能耐的。宣過來看看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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池修之鮮水靈地出現在了皇帝跟前，皇帝一看就喜歡上了，多可的孩子、長得多好啊！可以考慮招來做婿！皇帝著花白鬍子，笑得很是猥瑣，可算解決掉一個閨了。

池修之一臉的波瀾不驚，給皇帝行過禮，就當皇帝是雕塑，這令皇帝頗爲氣悶。只是想到他那一大批次的兒，皇帝又和了起來，很是和氣地問道：“卿青春幾何？”

“臣年十五。”多一個字的廢話都不帶說的。

“家中還有何人吶？”

“除了臣，再沒別人了。”池修之答得斬釘截鐵，帶著一子的肅殺。

皇帝果斷打消了念頭，小小年紀，六親死絕，這個這個，命是不是有點兒啊？看他一張便臉，真的不太好相與吶！留著這張閻王臉去斷案去吧！誒，皇帝真是一種善變的生！

池修之就這樣從皇帝手裡逃過一命，沒有結一個公主仇人。但是，他的這次被召見還是引起了旁人的注意。

太子聽說皇帝召見了一個十五歲的年，還是個小神，還是自己考的公務員，眉頭就皺了起來：“可是當真？十五歲的年，有甚能爲？大理寺卿薦的他？”鄭黨都不是好人，莫不是走的後門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