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許不令,你放肆!你可知你做了什麼!」
蕭楚楊總是回過神來,哪怕是許不令的大舅子,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給嚇到了,怒斥出聲。
許不令轉過來,收刀鞘,大步走下臺階,沒有理會神態各異的群臣,隻是朗聲道:
「前日宮中失火,聖上遇賜驚,於六月初八駕崩於後宮;國不可一日無君,即刻請皇長子宋玲宮登基;皇長子年,難以理政事,聖上囑,命宰相蕭楚楊為帝師輔佐新君,肅王許悠長安勤王,鎮守關中道,以防四王政。」
洪亮的嗓音,過的滿朝的嘈雜。
朝臣怒不可遏,不滿宋暨歸不滿,罷免君主擁立新君也是大玥政。許不令當朝弒君,這就是直接算是造反了!
關鴻卓都被嚇傻了,聽見許不令的言語,又回過神來,語無倫次的怒罵道:
「你放屁!你這逆賊,竟敢弒君,定千古罵名!狼子野心圖謀篡位,該當千刀萬剮,你憑什麼在這裡發號施令……」
許不令腰間長刀再次出鞘,轉就架在了關鴻卓的脖子上,眼神冰冷,怒聲道:
「憑老子手上二十萬西涼軍,夠不夠?
三萬西涼軍就在長安城外,一個時辰就能長安,憑你長安城幾萬林軍,也想把老子千刀萬剮?」
咻咻——
正說話間,太極殿外的雨幕中,升起幾隻傳訊煙火,由近至遠,直至長安城外天的盡頭。
很快,雷霆般的轟鳴聲從及遠傳來,停靠在渭河沿岸的兩艘炮船,對著長安城的城牆發起了炮擊。
楊尊義在渭河以北的三萬步卒,也在雨幕中刀,朝著長安城海般的了過來。
滿朝文武在炮火聲中瞬間清醒,滿的髒話當即收了回去,隻剩下眼中的錯愕於惶恐。
許不令提著單刀,轉而指向滿朝文武:
「老子帶兵平四王,死傷無數將士,宋暨禪位於四王,我葬在南、襄的將士,命誰來賠?!」
「你……」
群臣退開幾步,咬牙卻沒敢出聲。
許不令提著刀環視周邊:「北邊打到黃河邊上,四麵八方都在起義,你們他媽還當自己是天朝上國、中原霸主?
被北齊和四王打的抱頭鼠竄,也有臉對老子指手畫腳,我殺了皇帝又如何?
你們他媽還不明白,這天下是老子說了算,不是他宋暨!
我今天就是把滿朝文武屠乾淨,你以為誰能過來救你們?
被打的快要跳黃河的郭顯忠?被擋在襄城外的楚王?還是飯都吃不飽的蜀王?
能救你們的也隻有老子!
基本沒了你們這幫吃閑飯的,你們以為老子組不出第二個朝廷?
今天我擁立新君,宋暨鬼迷心竅胡傳位,我殺他又如何?
你們想為宋暨捨命盡忠,儘管來便是!
我他媽今天就單人一刀站在這裡,整個長安百萬人,又能奈我何!」
聲若雷霆,震耳聾。
滿朝文武在滔天殺氣之下,被震的說不出話來,都懵在了原地。
殿前武士和太監,連上的膽量都沒有,皆是站在角落瑟瑟發抖。
殿中雀無聲,殿外暴雨傾盆,淅淅瀝瀝的雨幕,似是把太極殿和外麵的整個天下都隔絕開來。
許不令掃視群臣一圈兒後,無一人敢對視,收刀鞘,大步走出宮殿。
金碧輝煌的大殿,朝臣心驚膽戰的看著許不令揚長而去,直至消失在雨幕中。
外麵的炮聲愈來愈烈,林軍跑進大殿,正想稟報渭河以北西涼軍衝過關卡渡河,瞧見金殿上方得場景,嚇得一屁坐在了地上。
群龍無首,所有人麵麵相覷,不敢去看靠在龍椅上早已閉目的宋暨。
蕭楚楊沉默了許久,才把心裡的波瀾下,轉頭看向文武百:
「把門關起來,封鎖宮城嚴出。聖上龍有恙,送回後宮修養;陸承安,你即刻去國子監,接皇長子宋玲宮……讓城外的衛軍都撤下,放西涼軍進城,不然也是白死。」
群臣吶吶無言,許不令雖然走了,但刀還架在脖子上,他們能說什麼?
陸承安沒有言語,轉就走出了大殿;崔懷祿連忙道:「我也去……」隻可惜蕭楚楊信不過崔懷祿,抬手就把他給拉住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