依照商定好的計策，他以語言小妞幾句，果然小妞大呼小要去關外互市。

半個時辰之后，韓躍和金鈴兒孤上路。淵蓋蘇文心中冷笑，韓躍心中也在冷笑。

……

“韓大愣子，你說你認識漢人涇侯，是真的嗎？”一路之上，金鈴兒嘰嘰喳喳問個不停，這已經不知是第一百次還是兩百次？人一旦對某件事興趣，那種刨問底的勁頭真是讓人煩不勝煩。

“認識，認識！”韓躍無奈一嘆，意味深長道：“我和他再悉不過了，認識他就好像認識自己一般。”

金鈴兒咯咯直笑，捂著小道：“你吹牛！”

跳到一株古樹下采了朵小花，瓊鼻湊上去聞嗅花香之氣，里發出銀鈴般的脆笑，嘻嘻道：“你只是個窮苦的小書生，人家卻是名滿天下的涇侯，不但漢人知道他的名頭，便是我們新羅人也耳能詳。咯咯，一個天上一個地下，你憑什麼和他相？”

韓躍微微一笑，淡淡道：“既然你不信，何必追著問？”

金鈴兒咯咯笑道：“我信你和涇侯認識，但不我信你和他相。”

剪瞳如水，一雙漆如點墨的眼睛轉幾下，嘻嘻道：“讓我來猜猜看，嗯嗯，你應該是在互市做工期間偶爾和他見過幾面……你是個窮書生，對方卻是個大人，你肯定想要結識人家，結果人家卻不咸不淡和你說幾句話，對不對？”

韓躍悄悄翻個白眼，心中對著小妞的腦大開佩服萬分，就這推測不去寫書真是白瞎了。

不過他畢竟藏份，暫時只能繼續撒謊，裝作尷尬一嘆，黯然道：“是啊是啊，我想結識人家，結果被生生打臉。”

“打臉？”小妞有些不明白這個詞匯，喃喃重復一句，好半天才想通其中含義，看了一眼韓躍，有些同道：“小書生，你當時是不是很難過？”

韓躍一愣，順著語氣說道：“是啊，學得文武藝，賣與帝王家，我是個窮苦書生，自然希能夠投奔大人……這樣不但自才華可以施展，也能賺錢養活家人。”

金鈴兒“咯”一聲笑，捂著小道：“你腦袋這般憨直，能有什麼才華？”歪著腦袋想了一想，嘻嘻笑道：“讓我來猜猜，你當時想要投奔人家，莫非自持天生神力？嘻嘻，力氣大有什麼用，我們新羅也有大力士，因為不懂武功，所以只能去做苦力。”

看了一眼韓躍，似乎覺自己語氣有些傷人，連忙聲道：“韓大愣子，你殺老虎憑得是運氣，千萬不要把自己當高手，否則將來總有一天會害死自己。”

這小妞倒是心地善良，雖然出高貴，但卻知道替別人著想。

韓躍哈了一聲，手中大刀不斷在前劈砍，將攔路的荊棘劈開。他眼角余不時掃視后面，察覺到不遠有人在跟隨。

“哼，這家伙還真跟來了！”他心中冷哼一聲，右手不斷劈砍荊棘，左手卻悄悄了口。

他這個作讓遠暗中之人一陣得意，以為韓躍是在那包迷藥，殊不知韓躍是在沙漠之鷹。

這暗中跟隨之人正是淵蓋蘇文，他自持林中線昏暗，認為韓躍和金鈴兒無法看的太遠，所以跟蹤距離很近。

殊不知韓躍力比他強橫數倍，他能暗中觀察韓躍，韓躍又怎會看不見他？

便在這時，旁邊金鈴兒忽然一聲驚呼，指著前方某地咋呼道：“韓大愣子你快看，好大一株老山參……”

韓躍“嗯”了一聲，目順著小妞手指看去，頓時倒一口冷氣。

果然是一株好大的老山參。

只見前方不遠之灌木叢生，灌木后方卻有兩棵蒼天古樹，兩樹之下有一片方圓半丈的空地，上面鋪滿了落葉枯枝，中間生長著一株老山參。

山參的部深埋地下，按說沒挖出之前本無法確定大小，偏偏金鈴兒和韓躍只一眼就覺得此參極大。

只因這山參的枝葉實在太繁茂了，看足有二尺多高。一般人參的枝葉只有半尺，這株老參的高度乃是普通人參的四倍，由此不難推斷它部何等之大。

“好寶貝啊，看這個頭至是三千年老參……”金鈴兒歡呼一聲，雀躍著跑了過去。

韓躍眉頭微微一挑，他剛才注意到后灌木一陣晃，似乎暗中的淵蓋蘇文也很意。老山參乃是寶，越是練武之人越這個。

他心中暗哼一聲，手悄悄了懷中的沙漠之鷹。

可惜等了半天，卻不見淵蓋蘇文出來，此人果然是個梟雄，面對老山參這種寶竟也按捺不出。

韓躍心中一嘆，左手緩緩從懷里了出來。

耳聽小妞在那邊大呼小，不斷沖他招手道：“喂，韓大愣子，你還傻傻站在那里干什麼？快點過來幫本姑娘挖人參，得了好分你一半。”

韓躍持刀上前，蹲在地上觀察一番，忽然嘆道：“都說人參長在尸骨，此話果然一點沒錯。天地萬自有循環之道，人參乃是上佳藥材，生長之時卻需腐滋養，嘖嘖……”

原來走到近前才發現，這山參生長之地全是尸骸，有些都已經風化到一即隨的地步，想來有些年頭了。

金鈴兒嘻嘻笑道：“不過是一些尸骸，又不是人的尸骸，你這愣子嘆個什麼氣？難怪淵蓋蘇文說你是酸儒，我看他說的真是一點沒錯，一株老山參你也能長吁短嘆。咯咯，你別忘了自己只是個窮書生，慨天地這種大事不到你來。”

韓躍看一眼，佯裝憨厚了腦袋，低聲道：“我不是這個意思，我之所以慨，是因為很是疑……”他刻意做出迷茫之，喃喃道：“真是奇怪啊，一路走來很見到尸，為何此骸骨扎堆……”

金鈴兒一呆，這小妞只是格直爽，但并不代表傻。眉頭微微一蹙，忽然大一聲“不好”，拉著韓躍起便跑。

韓躍差點被扯個趔趄，邊跑邊息道：“干啥啊？”他的息是偽裝的，小妞卻是真正氣吁吁，滿臉蒼白道：“來不及解釋了，快跑！韓大愣子，咱們快跑。”

拉著韓躍慌慌張張逃竄，面驚懼道：“我曾聽父王說過，天生寶之，總有詭異相隨。這株老山參如此之大，至也有兩三千年高齡，如此稀世寶藥怎能沒有怪異守護？”

看了一眼韓躍，小手不斷拍著脯，道：“韓大愣子，幸虧你剛才提及尸骸，否則我還想不到此點。你腦子雖然不好使，但是這次卻救了咱倆，我要謝謝你啦……”

小手拍，口一陣波濤洶涌，韓躍下意識看了一眼，忍不住“咕嘟”吞了口唾沫。小妞氣的狠狠一擰他胳膊，大道：“你這傻乎乎的家伙竟然也知道好，都什麼時候了還敢看，現在逃命要。”

拉著韓躍邊說邊跑，很快遠離人參足足百步，小妞累得渾香汗，終于力不支坐倒在地。

這一下作太猛，高聳的脯再次波濤洶涌，韓躍雖然剛被罵過，仍然忍不住吞了口唾沫。

“韓大愣子你這個壞蛋，不準盯著人家口看。”小妞大呼小，兩手使勁往前一護，惡狠狠道：“原本以為你憨厚，想不到也會學人好。”

韓躍抓了抓腦門，憨厚道：“圣人云，食者，也。”

他大掉書袋，將一個傻傻書生演繹的木三分，小妞氣急，出小腳來踹韓躍，大道：“我踢死你個壞蛋！”

便在這時，猛聽遠一聲巨吼，渾一震，臉蒼白回頭去看，赫然見到一團黑龐然大出現。

“呀！”小妞尖一聲，猛然撲進韓躍懷里，道：“那是什麼怪家伙？”

林中線昏暗，剛才驚鴻一瞥，本沒看清那東西是什麼，韓躍極目遠眺，低聲道：“好像，好像是一頭熊瞎子。”

小妞“啊”了一聲，猛然一推韓躍，接著從腰間出匕首，急切道：“韓大愣子，我跑不了，你快跑吧。我留下來和熊瞎子拼命，給你斷路……”

韓躍一怔，他實在沒有想到小妞竟能說出這種話。眼見臉蒼白，眼中卻閃爍堅毅之，顯然這話是出自本心，并非刻意撒謊博取同，真是想犧牲自己讓別人逃命。

手里的匕首致漂亮，顯然是孩心之，這種匕首當做玩尚可，拿來和熊瞎子搏斗本就是個笑話。

小妞似乎也明白這點，眼睛深有些絕，臉上卻裝出輕松之，強笑道：“韓大愣子你不要怕，我是新羅公主，從小過良好訓練，這頭熊瞎子咬不死我，你放心逃命去吧。”

韓躍緩緩舉起大刀，眼悄然一掃不遠的灌木叢，臉上卻裝出義無反顧之，大聲道：“我不走，我要保護你。一頭熊瞎子而已，我天生神力，手中又有涇侯的寶刀，只要找準機會一刀就能砍死它……”

“你這個傻瓜！”小妞氣苦，大聲道：“熊瞎子力大無窮，可以生撕虎豹，你只是有些蠻力，怎能和它廝打？快跑啊，你快跑。”

韓躍大聲道：“我不跑，我要保護你。剛剛你說自己是新羅公主，如果我救了你，我就會為新羅的大英雄。”

他這話乃是故意說給暗的淵蓋蘇文聽，果然那灌木叢微微一晃，顯然那家伙很是意。

下迷藥得到金鈴兒，怎比得上英雄救？

……

……

也就在這時，遠的熊瞎子終于發現了韓躍和小妞，它猛然咆哮一聲，直接撲了過來。

轟轟隆隆，宛如一座山。這熊瞎子絕對是一頭經年老熊，那沖刺力度讓人絕。

“韓大愣子，你快跑啊！”金鈴兒尖一聲，一手猛推韓躍，另一只手卻握匕首，這小妞生堅韌，明知不是熊瞎子對手，臨死也要捅上一刀。

便在這時，猛聽一聲清越長嘯，淵蓋蘇文的聲音突然傳來，大喝道：“公主勿要害怕，淵蓋蘇文來也。”

灌木叢晃，一道人影嗖嗖飛出，他刻意要展現英雄一面，人在半空直撲熊瞎子，腰間四把刀同時出，灑下漫天刀。

“這貨還真跳出來了！”韓躍微微一挑眉，表面裝作害怕坐地，其實卻是想旁觀看戲。

“傻，四把刀了不起啊，讓熊瞎子好好教你做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