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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雪中悍刀行》 第三百一十七章中原宗師,盡至關外

瞪大那雙靈氣流溢的漂亮眼眸,很是無辜,“這位道長,可不要冤枉人啊,我可是很用功練劍的,師父要我學什麼我就學什麼,從不工減料!”

齊仙俠一句話就讓這個鬼怪靈啞口無言,“劍士之于劍,用功第二,用心第一。”

歪了歪腦袋,好像有些懵懂。

齊仙俠會心一笑,“本不想說的,委實是不希姑娘因為誤歧途而暴殄天……”

猛然提高嗓音,慌慌張張道:“別說別說!怕了你啦!我以后用心練劍便是!”

饒是柴青山和李懿白也滿頭霧水,這是在打機鋒嗎?就如單餌自己所說,柴青山要做到的,不差都做到了,練什麼劍,氣機增長幾許,事實上幾乎每天都在實打實的進。

可是齊仙俠這個初次見面的外人,一眼就看出了端倪。也許是柴青山這位劍道大宗師燈下黑的緣故,也可能是這位龍虎山天師的確是神仙人的關系?

齊仙俠好奇問道:“我能知道原因嗎?”

有些臉紅,“別問了,我不會說的。”

瞪了眼正要刨問底的師父和李師兄,氣呼呼俏皮道:“打死我也不說!總之我以后用心練劍便是。”

齊仙俠笑道:“先前是我說錯了,你應該是專心練劍才行。”

柴青山略作思量便有所悟,如釋重負的同時還有些膽戰心驚。

李懿白和宋庭鷺兩人則不知其然更不知其所以然,像兩個局外人,很是無奈。尤其是宋庭鷺,更是委屈。

不知為何,這個師妹走過江湖后,個子越高,心也越遠了。

這讓年帳然若失。

難道真的正如別派同齡人所說,每一個漂亮師妹的后,一定都會站著一個甚至幾個滿懷失落的可憐師兄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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齊仙俠站起,作揖辭別:“貧道就此告辭,不用遠送。”

柴青山哈哈笑道:“不遠送不遠送,送到宗門口即可。”

李懿白微笑道:“正是此理。”

齊仙俠愣了愣,也不再堅持什麼。

三人并肩而行,單餌和宋庭鷺跟在他們后。

與齊仙俠早就識的李懿白輕聲問道:“接下來是要返回龍虎山嗎?”

誰都知道現在的龍虎山可謂困,先是朝廷讓青城山道士吳靈素與龍虎山天師府南北共治天下道門,已經打破了唯有天師府一姓擔任朝廷羽卿相的局面,繼而父子天師聯袂飛升,趙希摶也莫名死去,老一輩天師府已是無一幸存人間,尤其是那場朝廷而不宣的欽天監門外一戰,北涼王徐年讓整個龍虎山傷及了本,之后白蓮先生不知所蹤,最后只剩下趙凝神孤返回天師府主持大局,但是同時鄰居徽山冒出了一個在江湖上領袖群雄的紫山主軒轅青鋒,又有爭奪道教祖庭數百年歲月之長的武當山愈發香火鼎盛,在外人看來,龍虎山幾位德高重的外姓道士又重修心而不重修力,加上份尷尬,龍虎山聲勢可謂跌落谷底,若是齊仙俠能夠返回龍虎山幫助趙凝神主持大局,才有幾分希讓這座道門圣地重新崛起于廟堂和江湖。

只不過齊仙俠的回答出人意料,“貧道會先去一趟地肺山,然后直接去武當小蓮花峰,想看一看那個余福的小道,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那個人,貧道也想去北涼看看我的一個師兄,想知道他為什麼會留在那里。在那之后,才會返回龍虎山潛心修行。”

柴青山嗯了一聲,“這也好,恰巧我也想去趟西北關外,齊先生何時,知會一聲,咱倆結伴而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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齊仙俠笑道:“好的。”

李懿白憂心忡忡,“師伯,我如何能夠擔當大任?”

柴青山反問道:“你如何就不能了?”

齊仙俠落井下石地還給李懿白這位好友先前那句話,“正是此理。”

冷不丁地信誓旦旦說道:“師父,我想好了,我從今天起不但要專心練劍,還要很用心鑄一把劍,這把劍我會一心一意用上一輩子,名字都想好了!”

宋庭鷺無比好奇,問道:“啥?”

白眼道:“不告訴你!”

柴青山笑了笑,轉頭看著這個徒弟,神慈祥道:“好,師父會將那把還未出爐的新劍劍名轉告那個人的。”

扭扭道:“師父你說什麼呢,我聽不懂。”

年更抓瞎了,“師父師妹你們又是說什麼呢,我更聽不懂了。”

李懿白額頭,真是頭疼。

齊仙俠轉頭對年富有深意道:“難得糊涂,不懂是福。”

其實沒聽懂這句話的白一本正經道:“正是此理啊。”

柴青山三人同時大笑起來。

年不知道他們笑什麼,只是當他看到眉眼彎彎的好看笑意,他就跟著笑。

————

大漠孤煙直,長河落日圓。

關外風,孤寂而尤為壯麗。

拒北城一座雅靜院落里,一個年輕男人蹲在臺階上曬太,冬日和煦,讓人昏昏睡。

一個始終閉眼眸的年輕子在往墻角擱放冬腌菜,都快堆另外一堵小墻了,那子獨有酸味,滿院皆是。

年輕男人大概是怕自己就這麼昏睡過去,沒話找話說道:“翠花啊,你說姓溫的那小子如今在干啥呢,會不會還是每見著一個漂亮姑娘就要狗皮膏藥上去?”

好似目盲的子抬起手臂汗水,笑道:“應該不會了吧,我猜他多半已經家立業了,娶個媳婦,找份營生,生個孩子,就這麼過著舒坦日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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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向以沉默寡言著稱的,也只有談到那個與他們兩人相逢于太安城、又相別于太安城的年輕游俠兒,言語才會稍稍多一些。

年輕男人憂慮道:“能這樣是最好,可他離開京城的時候都那麼慘了,真能這麼順當?再說了,那小子可是心比天高的主兒,過得慣平頭小百姓的苦哈哈日子?”、

被稱呼為翠花的子搖頭道:“我相信他。”

這回倒是沒有吃醋的年輕男人唉聲嘆氣道:“我也真是賤,以前那家伙每天喊我吳六缸的時候,總是氣不過,結果這麼長時間聽不到這個狗屁倒灶的綽號,反而渾不得勁,現在回想一下,其實讓那小子蹭蹭你的酸菜面,也沒啥,那會兒是我小氣了,不該往死里挖苦他的。”

拆臺道:“你挖苦不挖苦有啥意義?哪一次拌,不是只有你被他氣得七竅生煙?”

年輕人點頭道:“倒也是。”

隨即他氣哼哼道:“徐年打架厲害,溫不勝吵架厲害,這兩人難怪能做兄弟。”

聲道:“是難兄難弟。”

年輕男人下意識模仿那個溫不勝的招牌作,掏了掏,“我也有些憂郁了。”

背對他,沒有看到這一幕卻了然的子皺了皺眉,埋怨道:“好的不學壞的學。”

年輕人嘿嘿一笑,抬頭瞇眼看著太,不知道那個家伙在何,是不是他也正曬著日頭無所事事。

他自言自語道:“奇了怪哉,竺魔頭那般心高氣傲的一個怪胎,不是口口聲聲‘鄧太阿之外無敵手’嗎,竟然心甘愿給姓徐的當打手了!聽說娶劍爺爺也把畢生心腦說給了那家伙聽,想著讓姓徐的幫他達心愿,練出那兩三劍,咱們老祖宗可是說過那幾劍,本就不是人間劍,即便呂祖在世也不一定能夠使得出來。還有更氣人的,納蘭大姨多大歲數的人了,還恨不得天天往姓徐的份湊,我都替丟人,胭脂評胭脂評,蟬聯過又如何,那都是多久的陳年舊賬了,就算瞧著還是三十歲的婦人又能如何,難道納蘭大姨真打算老牛吃草,唉,我算是沒轍了,那幅畫面,是想一想都滲人。謝老伯和崔大頭也好不到哪里去,自從跟那家伙幾場切磋過后,言必稱北涼王,我耳朵都起繭子了……我看再這麼下去啊,這幫家伙人人都要變比土生土長的北涼人還北涼人嘍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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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門猛然推開,站著一個咬牙切齒的人婦人,皮笑不笑道:“呦,吳小子,又擱這兒憂國憂民呢,納蘭大姨很是心疼你吶,只不過啊,咱有自知之明,明日黃花人老珠黃嘍,你看一眼都覺得‘滲人’不是?”

劍冢當代劍冠吳六鼎一頓呲牙咧,連忙起賠笑道:“納蘭大姨來了啊,怎麼來了也不敲門,門口站著做啥,難不那里杵著個北涼王徐年不?”

真名納蘭瑜瑾的婦人扭過頭,看著門外笑道:“王爺,里邊請,咱們吳家劍冠都說了你半天好話了,也該跟他道聲謝不是?”

吳六鼎以奔雷不及掩耳之勢竄屋子關上屋門,“不適,謝絕會客。”

翠花無可奈何地搖搖頭。

納蘭瑜瑾會心一笑,獨自一人走院子。

閉上眼睛使勁嗅了嗅,嘖嘖道:“對對,就是這味兒,姨可是苦等了一年啦。”

翠花停下手頭的事,轉過“笑”著這位在吳家劍冢苦熬掉大好年華的婦人,聲道:“姨,有事?”

納蘭瑜瑾笑道:“天大的事,也要就著你這丫頭的酸菜面一起說才痛快。”

吳六鼎輕輕打開屋門,語氣幽怨道:“納蘭大姨,你嚇唬人做啥?小心我讓翠花不給你面條里加蔥花煎蛋!”

婦人飛了一記眼,一語雙關打趣道:“這個家里,你說了不算數。”

吳六鼎頓時笑臉諂起來,屁顛屁顛跑到后,“肩膀酸不酸,要不要?”

婦人笑罵道:“現在知道拍馬屁了?晚啦,你們男人報仇十年不晚,咱們子記仇一百年嫌短!”

在納蘭瑜瑾坐在椅子耐心等待酸菜面的時候,吳六鼎很狗地幫起肩膀來,“記仇歸記仇,還是要的,孝心一片,日月可鑒!”

年輕劍冠跟這位婦人實在是太過稔,所以言語百無忌,嘖嘖稱奇道:“納蘭大姨,你那兒風真是壯闊得無法無天啊,都完全瞧不見你擱哪兒了,我就好奇了,以后萬一姓徐的家伙豬油蒙了心突然想要抱你,是不是想要抱你都很難啊?”

婦人既不惱火也不,反而瞇眼笑道:“這個馬屁倒是拍得清新俗,姨就笑納了。”

吳六鼎嬉皮笑臉道:“納蘭大姨,你這臉皮功夫真是堪稱千年修為,回頭我一定要跟姓徐的說一聲,如果哪天拒北城快要守不住了,就讓他把姨你請到城頭,一個側臉,那麼北莽蠻子就甭想越過這堵城墻了!”

婦人輕輕一抖肩膀,靈巧彈掉吳六鼎的雙手,“臭小子,滾一邊去。”

吳六鼎拉了一把椅子坐在邊,收起玩世不恭的神,認真問道:“姨,你該不會真喜歡上那小子了吧?他有什麼好的,不就是人長得英俊了點,功夫稍微好了點,頭銜稍微大了點,絕對配不上你啊!”

納蘭瑜瑾俯彎曲手指在年輕人額頭敲了一下,“你小子狗改不了吃屎,跟你說多遍了,不要這麼認真說笑話!世間子,最不放心這樣的男人,怕靠不住!”

吳六鼎不懷好意地瞥了眼婦人剛好沉甸甸在桌面上的旖旎風景,然后故意一臉惶恐地扶住桌子,“姨,小心些,別塌了桌子,要賠銀子給姓徐的!”

納蘭瑜瑾轉頭笑道:“翠花,吳六鼎問我,你到底是喜歡他,還是喜歡上了徐年。”

吳六鼎這下子是真惶恐不安了,使勁擺手,哭喪著臉道:“姨,我給你跪下了,你可千萬別開這種玩笑,翠花真會一整個月不跟我說話的!”

沒過多久,翠花端著兩碗酸菜面走屋子,一碗放在納蘭瑜瑾前,一碗放是放在了吳六鼎面前,只不過“忘了”給他拿雙筷子。

納蘭瑜瑾對哭無淚偏偏不敢去拿筷子的吳六鼎做了個鬼臉,然后舒舒服服吃起了面條,火上澆油道:“有筷子吃面條,就是香。”

吳六鼎坐在椅子上,眼觀鼻鼻觀心,紋

等到納蘭瑜瑾差不多都快吃完一碗面條,翠花這才問道:“是不是我不喜歡徐年,你就不開心?”

吳六鼎斬釘截鐵道:“打死不是!”

哦了一聲,淡然道:“去拿筷子吧。”

吳六鼎差一點就激得淚流滿面,跑去拿了雙筷子回來坐下,低頭狼吞虎咽。

納蘭瑜瑾放下筷子,后仰,舒舒服服靠著椅背,慨道:“以前在劍冢等死的時候,想要離開那個鬼地方都快想瘋了,今兒走出來了,不知怎麼的,又有些懷念那個只有劍的地方。不過啊,懷念歸懷念,回去是絕對不想回去了。”

吳六鼎吃完酸菜面,抹了抹,滿臉意猶未盡。

納蘭瑜瑾這才正道:“有件事,徐年讓我跟你們倆說一聲,他改變主意了,不打算履行咱們這一百人跟吳家劍冢訂立的誓約,而是讓我們想走就走,萬一怕你們吳家秋后算賬,也沒事,他會搗鼓一筆糊涂賬,讓我們愿意離開的人,去相對安生的幽州葫蘆口外,撿那些柿子,每人殺他個一百北莽蠻子,然后咱們就可以愿意去哪里就去哪里。我來之前,所有人合計了一下,現在就看你們的意思。”

吳六鼎皺眉沉聲道:“納蘭大姨,你覺得他這是擒故縱?還是無聊的收買人心?”

婦人搖頭道:“徐年是真這麼打算的,這一點我能確認無誤。當然了,他之所以如此大肚量,也不全是做善事,因為竺魔頭和赫連劍癡這一大批人,早就鐵了心要留在北涼,畢竟各有所圖,求名求利求仁求義,都有。真正想要離開的,也就是二十來個,也許是越老越怕死,也可能是太想念家鄉了,不想死在關外,想死在最悉的地方。我猜徐年也就是求個心安而已,與其讓有些人不不愿地陪著北涼鐵騎戰死,還不如讓最終留下的所有人,能夠心甘愿地來一次江湖死在沙場。”

吳六鼎冷笑道:“我就說這家伙是天底下最明的生意人,從不做賠本買賣。”

納蘭懷瑜嘆氣道:“不明的話,人屠留給他的家底,早就給北莽蠻子打沒了。”

吳六鼎小聲問道:“姨,你不會真的喜歡上那家伙了吧?”

納蘭懷瑜出手指起鬢角青,搖頭笑道:“臭小子,你是真傻啊,姨多大歲數,他徐年多大年紀?”

吳六鼎深以為然地點頭道:“我就說嘛,姨才不會喜歡那家伙的。”

翠花默不作聲。

納蘭懷瑜嫵笑道:“事兒就是這麼個事兒,你們倆怎麼說?不管如何,我們這輩子畢竟生死都是吳家劍冢的人,無論如何,都聽你們的。”

吳六鼎想了想,“既然如此,那二十余人,就讓他們找個借口去幽州投軍好了,但殺夠一百人是底線,沒得商量!至于其他八十人,就跟我和翠花一起留在這座拒北城,等死也好,戰死也罷,以后都別后悔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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